看來自己最近自從變成妹子後,臟話水平下降了不少啊?
畢竟大多臟話都是XX媽,XX逼這樣怎麼聽都在侮辱女性的詞彙嘛,罵出口的時候總覺得在罵自己似的。
看來必要的時刻,自己非常需要恢複一下本我。
這麼想著,陳月洲深呼一口氣——
“其實我對崔先生的要求也不是很高,隻要崔先生能和安汐羊離婚,關於你母親的秘密我就會永遠藏下去,怎麼樣?”
崔初原冷冷地掃了眼陳月洲,沒有回答,唯有咬得吱吱作響的牙齒在表達著他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暴怒。
“崔先生,如果你不肯離婚的話……”陳月洲說著拿出手機,點亮屏幕晃了晃,“那我就不得不祭出這張照片呢……”
崔初原視線上揚,落在那滿是膚色的屏幕上一瞬間,全身都開始顫抖。
“崔先生知道這是什麼吧?”陳月洲居高臨下地哂笑,“真是可憐啊崔初原,母親為了你做雞為奴供你讀書,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可是你卻達不到母親的希望,甚至還沒成功母親就死掉了……
你的母親一定在地下埋怨你吧,她一定變成冤魂在你身邊哭喊吧,哭喊著:我為你給彆人草了這麼多年,當雞當性nú這麼多年,你卻像個廢物一樣,跟你那個廢物的親爹一樣,毫無用處,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早點死了就像你那個病秧子爹一樣,早點去死不就好了嗎……”
提及母親,崔初原已經暴怒,如今死去數年的父親又被人挖墳揪了出來,崔初原的精神幾乎要崩潰。
雖然律師警告過他無數次千萬不要對外人出手,但一想到眼前這個人一定會拿著母親的不雅照為所欲為,他就覺得今天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女人。
內心一番煎熬後,崔初原終於忍無可忍,一躍而起,一拳向陳月洲揮來——
而這邊,時刻準備著的陳月洲自然不會這麼白白挨這麼一拳,他猛然側身躲閃,緊接著連續倒退拉開和崔初原的距離。
原本想一拳解決眼前這個廢話連篇女人的崔初原的拳頭落了空,暴怒的心情更加無法控製,他大步上前想要捉住陳月洲,然而,卻再次撲了空。
“嘖嘖,狗熊速度都比你快好嗎?弱雞。”陳月洲冷笑一聲。
果然,沒練過的人和練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想當初和端琰打擂的時候,幾乎是十秒鐘定勝負,而現在……已經十秒鐘了,崔初原連自己抓都抓不住。
陳月洲的挑釁讓崔初原的理智更加崩潰。
在他的世界觀裡,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都沒有法律的保護。
比如他從小生活的那個村子對他的欺辱。
比如他的母親的未來。
比如他的人生。
沒有法律管轄的地方,暴力就是解決一切的最至高無上的武器。
而他,崔初原,在童年飽經滄桑後,終於變得頂天立地。
他是暴力世界中的金字塔。
他是沒有法律的世界的頂級強者。
在光明的世界他有金錢,在黑暗的世界他有武力。
他可以征服任何人。
任何人都必須服從於他。
更何況這些瘦弱矮小的女人。
崔初原一時間怒意無處宣泄,一把抓住身旁落地台燈,揮手就朝著陳月洲丟來。
陳月洲迅速向後躲閃,台燈倒是躲了過去,但卻被台燈線絆了一下,身子一個趔趄,崔初原趁機伸手去抓陳月洲,而昨晚逼著自己吃了兩斤肉激活BUFF的陳某人也不是虛的,他迅速轉過身子,雙手抵住崔初原的手掌,做起了臂力抗衡。
原本以為一秒鐘就能定勝負的崔初原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目光:這個女人……力氣至少是高她多半個頭的安汐羊的三倍!
陳月洲趁著崔初原吃驚之際一腳踢翻了身下的沙發椅,順勢甩開崔初原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順便看了眼牆上的表,九點五十。
快到點了,警察快來了。
自己必須得躺下乖乖挨打了。
不然這一波鬨劇就白惹了。
可是……
他怕疼啊!
剛才和崔初原掌對掌的時候他充分地感受到了:這個男人,蠻勁兒真大啊!
這一巴掌挨上去,自己豈不是得在醫院躺半個月?
陳月洲一邊逃亡一邊思考,一不留神,撞在了門廳的酒櫃上,等他意識拉回現實想要再逃竄時,崔初原已經衝到了他的身邊。
幾乎是出於求生本能,陳月洲無法自控地抓住酒櫃上的酒瓶,對著崔初原的腦袋狠狠砸去。
瓶子破碎的一瞬間,崔初原頂著滿頭的玻璃渣子一把鉗住陳月洲的脖子,狠狠將他摁倒在地!
破碎的玻璃渣通過單薄的襯衫刺入肉裡,陳月洲疼得瞬間驚聲尖叫,下一秒,崔初原抬起右臂用力抓住陳月洲的左臂,幾乎是發了瘋般地用力反向一折——
“哢”一聲。
那細弱的、白皙的手腕瞬間被扭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緊接著,腕部迅速充血並腫脹。
“啊啊啊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猶如貫徹雲霄。
“怎麼?有本事彆哭啊?有本事彆嚷嚷啊!”
崔初原將陳月洲的腦袋狠狠地摁在地上,任由玻璃碎片將他白皙乾淨的臉頰劃出一道道血痕:“我告訴你,誰他媽都彆想欺負我,誰他媽都彆想騎到我頭上,隻有我欺負你們這些廢物的份!”
陳月洲疼得幾乎失去了知覺,聞聲趕來的478被現場的場景嚇得瞬間癱坐在地上,她顫抖著圓滾滾的身子翻著書包,從裡麵取出大量的藍色棒棒糖,一隻接著一隻喂在陳月洲嘴裡,邊哭邊道:【宿主,站起來啊,我都說了你這個計劃不行啊,你激怒他的結果不光可能是挨揍,還有可能是死亡啊!宿主啊!宿主!】
“我能有什麼辦法……”陳月洲一臉蒼白地看著478,劇烈的疼痛讓他說話已經變得困難,可過多的鎮定棒棒糖攝入卻讓他的大腦變得無比冷靜。
他斜眼,十點十分。
已經過了十分鐘了……
端琰人呢……
【宿主!宿主!】478繼續拚命給陳月洲嘴裡喂著棒棒糖,後來見陳月洲咬碎棒棒糖的速度太慢了,就用自己的小豬蹄子拍碎棒棒糖後送到陳月洲嘴裡,【宿主,你不能死啊,你得撐住啊……】
“……”
陳月洲將意識抽回現實,全身的刺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彆說反抗,他連抬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崔初原就這麼坐在他身上,一拳接著一拳揍在他的臉上:“你還敢威脅我?你個垃圾還敢威脅我?我告訴你!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騎在我頭上!任何人都沒有!隻有我欺負彆人的份兒!隻有我有!我有!”
陳月洲覺得頭痛得厲害,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他張了張嘴,用微弱地聲音嘲諷道:“童年不幸的人,如果在幼年的時候沒有遇到那個能拯救他的人,那他就會一生都生活在黑暗裡……
長大就會活在‘如果我不欺負彆人,彆人就會欺負我’的可悲生活裡……
你就是這樣的人……
你還以為你自己……多偉大……
你不過是可悲的時代、可悲的思想、可悲的生活……所創造的可悲的結果,
你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失敗品……”
“你閉嘴!你他媽閉嘴!”崔初原一把鉗住陳月洲的喉嚨,怒瞪著他,“你懂個屁,你個廢物,你以為你自己多厲害?啊?我告訴你,我要讓你家破人亡!我要讓你死無完屍!我要讓你後悔今天對我做的一切!”
“我可沒說我厲害……”陳月洲用儘最後的力氣看了眼鐘表。
十點半。
半個小時了啊……
遲了半個小時了啊端隊長……
人到底在哪兒啊端隊長……
難道自己這是……
在最後的要緊關頭……
被拋棄了嗎?
陳月洲的視線漸漸失去光芒,耳邊還充斥著478的哭喊和崔初原的咆哮,他在心底涼涼地笑了一聲,回想起自己最近這些糟糕而緊張的生活以及生前那些諸事不順的日子,他張了張口,用最後的力量冷冷清清道:“我又何嘗不是……一場悲哀呢……”
……
九點五十五分。
開完早會的端琰揉了揉眉心,緩緩走出例會大廳。
今天原本是節假日,上麵來人臨時開了個報告大會,本以為不到九點就能結束,沒想到領導一發言就拖到了十點。
端琰關閉手機的飛行模式,邁著大長腿向中庭走去。
網絡剛一連接,手機便“嘀嘀嘀”震動了好幾下。
他想要低頭看屏幕上的內容,可烈日下刺目的陽光卻擾得人頭暈眼花,想著應該不會有什麼要緊的事,他便收起手機,決定過一會兒再說。
可等到了行政大樓裡,他卻忘記了看微信這件事。
直到脫下警服準備回家的時候,他才想起了剛才手機震動過的事,拿起來點亮屏幕,發現是陳月洲的消息。
“支隊?回家啊?”身後走過來一個年輕的小警察,“怎麼?放假打算和女朋友出去玩啊?”
端琰笑著應付了聲,沒有回答,繼而低頭劃開微信——
[端隊長,幫我個忙,請在AM10:00左右替我報警,坐標:九九莊園西G棟501。]
[請不要來太晚,否則我擔心我可能會被打死。]
九九莊園西……
G棟501……
這不是那個……
那個女人的家嗎……
幾乎是一瞬間,端琰僵住了。
緊接著下一秒,一拳錘在櫃子上:“你真當警察都很閒嗎!”
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的小警察驚恐地四周看看:這……這……這是怎麼了?誰招惹平時從來不發火的支隊生這麼大氣啊……真有本事啊……
“支隊……需……需要幫忙嗎……”小警察露出尷尬且不失禮貌的笑容回過頭,卻早已不見端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