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洲找了其中幾個顯示在線、且粉絲數高達十幾萬的,各個私信過去:[嘿,夥計,有記者證嗎?我這裡有條大新聞,就在曲陽國際酒店。]
對方都回複得很快:[當然有,什麼新聞?]
陳月洲:[晨星布藝知道不?]
[最近不少地方扶貧不都是那個廠子的家紡製品嗎?]
[沒錯。]陳月洲笑,[今天,晨星布藝老板的女兒在曲陽酒店舉辦婚禮,他那個上門女婿的前女友大著七個月的肚子馬上就來砸場子了,你們不來?]
[真的假的?]
陳月洲拍了張人偶的照片:[那愛來不愛,你要不來我發給其他家了,好心給你們個新聞,不信算了,反正我就看這熱鬨誰有空能報道了。]
發完,他收了手機,轉過頭看著張曉雅,她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你彆那麼看著我,我這是為你好。”陳月洲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張明宇是個什麼德行的爛人,你一定比我清楚,可是為什麼你還那麼惦記著他?愛他?你確定你愛那麼醜的男人?”
說到這裡,陳月洲哂笑一聲:“人人都愛美,你他媽就算瞎了我相信也有基本的審美……你好好想想,你是為了什麼非要和他在一起,你所為的東西,到底值不值得你付出生命這麼沉重的代價。”
說完,陳月洲將假人往圍欄邊推了推,看了看下麵——賓客們這才慢慢入席,距離婚禮開場還需要一些時間。
他轉過頭,走到張曉雅的麵前,瞧著她:“你聽著,張曉雅,世界這麼大,每個人都忙著活自己的,你到底是個biǎo子也好還是堅貞的裹小腳女人,真實的你根本沒人在意——他們隻在乎你表麵上丟了什麼人、出了什麼醜、你能為他們茶餘飯後帶來什麼笑點,好好想想吧什麼值得什麼不值得吧,妹子。”
陳月洲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很想抽一口煙。
478悠悠地冒了出來:
陳月洲:“來一根。”
接過煙,478替他點了火,一人一豬在腦內世界都抽起了煙,呆呆地望著天空。
這麼久一直被刷積分保命這差事壓迫著,搞得他陳月洲都快忘了自己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生前的他是個標準的利己主義者。
他喜歡自由,討厭責任,腳踏n隻船,懂得自我營銷,擅長玩弄感情和操作他人,將萬事萬物都變成為自己服務的百寶箱。
還有,他其實是個什麼道理都懂的人。
他懂女人和男人都是人,最懸殊的不過是力量上的差距,其他方麵個體差異遠大於性彆差異,是千年來社會男尊女卑的教育從心底上弱化了這個性彆群體的自我榮耀意識。
可是,這個世界還不是發達的共產世界,總是有無數臟活、累活和奉獻犧牲的活必須有人去做。
那麼誰來做?
既然千萬年前父係社會的祖先們已經通過拳頭決定由女人去做,還經過了封建時期漫長歲月的洗腦,以至於現如今她們乃至大部分男人真的認為女人的價值就是如此,為什麼自己還要去揭穿這個對自己萬分有利的騙局?
生而高高在上的滋味誰不喜歡?
男人對這樣的認知不去思考甚至打心底認同,無可厚非。
人性本就貪婪,你不能奢求他人從出生就在享受某樣福利的同時,還要去思考這份福利的正當性。
但女人這麼想……那真是一種悲哀。
比如眼前這個張曉雅。
他到目前為止對怎麼讓她走上巔峰都報以疑惑,目前隻能先刷張明宇的分數,湊足了生存時間再想辦法解決張曉雅。
……
又磨蹭了會兒,樓下傳來若有似無的奏樂聲。
陳月洲趴到圍欄邊查看情況,此刻嘉賓已經入席,新郎站在舞台中央,新娘正挽著她父親的手臂,施施然上台。
陳月洲見狀,嘴唇上揚,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緊接著大步上前,一腳將新娘人偶踹了下去!
隨後轉過身,抱著那箱子“爸爸去哪兒了”的海報,直接丟在了空中。
新娘人偶落地的一瞬間,塑料製的四肢立即磕成了碎片,油漆炸開包來,血紅頃刻間染了整片百合花地,染紅的頭顱咕嚕嚕滾到賓客席,染著油漆的詭異的芭比娃娃飛得到處都是,還有一隻正好插在了李嬌嬌的盤在頭頂的發包上。
再之後是漫天散落的海報,如雪花般洋洋灑灑地降落。
早就被紅油漆嚇懵了的賓客們本能地將海報接住,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臥槽!砸場子的!哈哈哈這份子錢沒白隨!熱鬨來了!
頃刻間,樓下尖叫聲、呐喊聲、哭嚷聲混成一團,好不熱鬨。
陳月洲立刻給張茜發短信:[開始讓那十幾個人發海報吧,就在酒店門口,不用發,直接用灑的,鋪滿停車場和廣場,撒完就跑。]
完事,他又連續給李嬌嬌飆了幾十條上次p的那張恐怖圖片。
李嬌嬌掏出手機看完後再一次暈倒在了地上,裙子再一次落了紅。
這時,係統傳來播報音:
陳月洲也顧不上張曉雅了,轉身奔向電梯就打算去三樓偷手機。
478重新點了支煙抽上,神色悠然。
陳月洲:“你能刪短信上次為什麼不給我刪?”
478吐了口煙圈:“上次看你不爽,我不願意。”
陳月洲:“……”
這還是頭脾氣不小的係統。
頃刻間,掉落在地上的手機隨著一道光消失在了地板上。
“臥槽,什麼黑科技?”
478囂張地翻了翻白眼,
這時,張曉雅的父母也不知是從哪兒得了消息跑了進來,二人趁亂將準備逃跑的張明宇圍在中間,一旁剛送走女兒的李嬌嬌父母看到,也圍了上來,四個人直勾勾地逼向張明宇。
張明宇被這架勢嚇得一個頭兩個大,他一邊解釋一邊後退,一不小心踩上了地板上玻璃的碎片,人太胖沒站穩,腳底一滑摔了個底朝天。
陳月洲:“……”
臥槽,這都可以。
所以有句話說得好啊:要麼瘦,要麼死。
陳月洲一聽,急急忙忙坐電梯下樓。
478疑惑:
陳月洲焦急道:“你不是說晚一點張明宇的視力不保嗎?那我得趕緊去湊湊熱鬨讓他晚一點去醫院啊!萬一右眼康複了怎麼辦?難得天助我也我怎麼能白白損失這次機會?”
趕到樓下的時候,整個宴會廳早就沒有了婚禮開始前的溫馨氣派,血色的大廳、滿地的玻璃碎片、被踩得亂糟糟的百合花以及被丟在地上無人問津的結婚照。
宴席裡的賓客作鳥獸散,你一腳我一腳踩著四濺的染料,將整個大堂踩得像殺人現場似的。
陳月洲找到站在窗邊一臉懵逼的張茜:“張曉雅被我在樓頂綁著,她非要見張明宇,對我又吼又嚷的,我怕她壞事,就下了點狠手。”
張茜先是一驚:“這些都是你做的?”隨後認同地點頭:“綁得好。”
……
沒一會兒,警察到場了。
陳月洲側眸,果不其然,那個1600分的大佬準時到場。
他海報目測保守也有185厘米,寬肩窄臀,樣貌還端正帥氣,透著一點點痞,屬於那種隻要出現就能第一時間被發現的類型。
陳月洲勾勾唇,露出得意的笑容,“這次我可沒偷東西,你可彆想恐嚇我。”
沒過多久,小警察再一次找上門,陳月洲再次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過,這次他沒裝嬌滴滴的小女生,而是擺出瑪麗蘇女主角式義憤填膺:“我就是看不慣這個渣男傷害我們家小雅,所以我就是做了!我沒有傷天害理也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對我自己的正義感很驕傲!”
語畢,他看向1600,等著對方反應。
男人沉默了良久,開口:“看來你今天吃很飽。”
“啊?”陳月洲愣了:啥意思?
“吃飽了就愛鬨事。”男人補充。
陳月洲:“……”
媽的。
他雖然很清楚翟建鵬內心是怎麼想陳語軒的,可是這些話始終沒法對著這個小姑娘說。
他和陳語軒的關係最近是好了很多,兩人相處的也不錯,但彼此終究是陌生人,沒什麼交情。
他如果貿然攔著陳語軒去詆毀人家的男友,指不定會弄巧成拙激怒她。
於是,隻能露出老母親般慈祥的笑容,先打迂回戰:“那行吧,自己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478在旁邊問:
“容我想想。”陳月洲撓了撓頭。
過了良久,他望著478,慢慢開口:“你說我漂亮嗎?”
478:
正在咀嚼糖果的嘴停了下來。
她莫名覺得有點慌。
“問你話呢?”
478說話的時候磕磕巴巴的。
陳月洲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胸部,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這怪誰?這怪我嗎?”
478覺得自己有點心累,和這個天天對各種事物都覺得不爽的宿主相處,還得處處哄著他。
陳月洲撐起下巴想了想:“我記得吧,翟建鵬一開始在學校的時候人氣不怎麼樣,我大三的時候有一個女生追他,他四處給人炫耀,和那女的曖昧了好久都沒有結果。他就是那種典型的——被一個不喜歡的妹子追,哪怕那個妹子質量再差他都要霸占著,來彌補那方麵的那麼點自尊心,這種人,最經不起誘惑。”
478一臉懵逼,想了會兒,腦子裡浮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說著,她伸出粉色的豬爪捂住了自己的臉。
陳月洲:“……”
操,這頭豬想什麼呢?
他問:“我看起來像是為了完成任務而犧牲色相的人嗎?”
478用力點頭:
陳月洲:“……”
臥槽,這天沒法聊了。
他無奈:“你知不知道,這個社會給女人普及的觀念是——女人的終極目標就是相夫教子結婚嫁人,所以大多數女人本能的都會更重視男友,因為她們本能覺得這個人才是自己未來的家人。
如果我去勾引翟建鵬,即使成功了,隻要翟建鵬哄騙陳語軒幾句,陳語軒根本不會覺得是翟建鵬出軌,隻會認為是貧窮的我看上了那個垃圾……”
陳月洲一頓。
本能地罵了自己的恩師垃圾……
他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隻是最近為了完成任務,他總是順著為了陳語軒的角度去考慮,一不小心有點入戲了……
他接著說:“陳語軒認為我在搶她的男人,到時候會怎麼反應?當外部產生壓力時,內部非但不會散開反而會抱團,到時候陳語軒對我如果產生報複性心理,反而會堅定投入那個男人的懷抱。”
478有點跟不上陳月洲的節奏:
陳月洲想了想:“她身邊現在隻有兩個人,一個我,一個翟建鵬,我不能以我的身份去給她製造麻煩,這樣隻會把她推到翟建鵬懷裡,我隻能想辦法讓那個垃圾給她製造麻煩,把她推到我這邊來。”
陳月洲說完打了打自己嘴巴。
完了……又罵自己老師了……
算了……反正他過幾天也是要拿自己恩師開刀刷分的……
這時候也就不給自己立什麼牌坊了……
陳月洲立刻拿起手機,給在ktv一起上班的小姐妹陳蕊打了個電話:“蕊蕊,我想去做個保健,我請客,走嗎?”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