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方太聰明還是這個女人太蠢?
“七個月能怎麼樣?既然懷了七個月,生下來不就好了,生下來那才叫對了!你至今還留著這個孩子簡直是最明智的選擇!”
陳月洲忙騰出兩隻手為張曉雅鼓掌,不等她開口,又接著說:“張明宇的那個biǎo子老婆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對吧,多有錢?”
“聽說她爸爸開公司的……”
“開公司啊!好極了!”陳月洲興奮地說著,仿佛在談一場十拿九穩的硬仗,“生意人,特彆是做大生意的人,彆的不愛,就愛臉麵,女兒結婚,肯定要宴請四方嘉賓,那天肯定場麵盛大,你滿都是機會啊!”
“什麼機會?”
張曉雅一直呆滯的眼神有了些光,她木訥地垂下眼,看著身前矮她一截的陳月洲。
陳月洲頓時皺眉:還不明白?真是白長這麼大個子了!
他一邊感歎這女人是個巨人吧怎麼高自己一個腦袋,一邊又感歎果然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還是繼續:
“生意人朋友多,存在感高,你順藤摸瓜打聽下去,一定能查出來他女兒在哪兒結婚。相信我,結婚當天大著肚子鬨上門去,你可是孕婦啊,你站在那兒碰瓷的老太太都要退避三舍,這麼一攪合,方圓幾百裡都知道某某企業老板女兒是個biǎo子,女婿是個人渣,這一出戲得多熱鬨?”
“真的嗎……能有用嗎……”
“真不騙你,我保證!我有經驗!我家五姐前夫跟彆的女人跑了就是我把他捉回來弄死的!你要是不知道怎麼操作到時候找我,我絕對讓他張明宇這輩子抬不起頭做人!”
陳月洲內心os:我看多了電視瞎編的啊,管不管用我可不知道。
“真的嗎?真的可以這樣嗎……”
陳月洲的保證好似讓張曉雅吃了顆定心丸,可沒等幾秒,她又開始哭:“可是,我以後的人生要怎麼辦,這個孩子要怎麼辦,我的未來要怎麼辦,我還怎麼嫁人……”
“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到時候報複完了,想要就把孩子留下來,不想要可以過繼給自家想要孩子的親戚,實在不行丟給張明宇不就得了?這年頭想要孩子的夫妻寧願花錢買孩子呢,還怕沒地方處理啊……”
陳月洲裝模作樣拍拍張曉雅的手背以示安慰,實際上是用自己的手鎖住了張曉雅握刀的手臂,爾後對警察使了個眼色,繼續道:
“事到如今咱們能走一步算一步,報複渣男是首要的。至於你的未來,就像你母親說的,換個城市,這世界上人多的去了,誰會關心你前幾十年乾什麼的,你長這麼漂亮,勾勾手指男人倒貼還來不及,相信我,聽我的,保準你很快就會重新走上人生巔峰……”
說話間,警察已經衝了上來,一把奪下張曉雅手中的刀子,將她摁倒在地,一旁緊隨而上幾個醫生護士,開始為她測量體征。
之後又來了幾個小護士,連忙扶住步子有點虛的陳月洲,一邊為他測量血壓一邊包紮脖子,還禁不住連連稱讚:“小妹妹,你年紀這麼小,卻能這麼冷靜應對,真厲害呀。”
小妹妹?
陳月洲瞟了眼小護士。
他這麼個大帥哥站在麵前,居然叫小妹妹?
唉,年紀輕輕的姑娘,難不成工作壓力太大了?怎麼就瞎了呢?
“小雅,小雅你把刀放下來,放下那個孩子,她隻是個送飯的,有什麼你跟媽媽說,好不好?”一位滿目滄桑的老婦人哽咽著衝著這邊懇求。
這時,陳月洲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被什麼人挾製了行動,脖子上橫著某樣鋒利冰涼的東西,他低頭一看——
靠,居然是把水果刀!
怎麼回事?
陳月洲吞了口口水。
他不是應該在去學校接羊露露的路上嗎?
怎麼莫名其妙出現在了樓頂?
這是哪兒?他在哪兒?
剛才……剛才好像發生了類似於爆炸的閃光?
難不成他昏了?或者被滴滴司機綁架了?
……
還來不及思考清楚自己的處境,劫持著自己的女人刀尖一橫:“你們彆過來!我今天一定要張明宇給我個說法!否則!我就死!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這個人!”
女人哭腔震得陳月洲身體一抖一抖的,沒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小雅,小雅,媽媽求你,媽媽求你好不好……”
老婦人顫抖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媽媽求你放下刀,媽媽帶你離開北川,咱們再也不回這個傷心的地方了好不好,咱們忘了他好不好……”
“你站起來!你不許這樣!你站起來!”
小雅越吼情緒越激動,步履蹣跚地向後退,她的腳已經踩在了天台邊的矮牆上。
陳月洲禁不住驚叫:“妹子,你再往後咱倆就真掉下去了!”
“你閉嘴!否則我殺了你!”小雅將刀子在陳月洲脖子上一用力,一抹血絲順著刀刃滑落。
旁邊的男人忙喊:“小雅!小雅你放了她!爸爸媽媽都求求你好不好!不要一錯再錯了!”
男人伸著顫抖的雙手,滿目通紅望著這邊:“小雅,咱們回老家,以後好日子等著咱們三個呢,你說你在這裡弄一條人命,你以後怎麼辦啊?你年紀輕輕就要在牢獄裡度過嗎?”
一旁穿著警服的女性忙開口:“沒錯,張曉雅,你才二十七,你未來人生還很漫長,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搭上自己的全部?放下刀,你有什麼苦衷可以告訴我們警察,我們可以……”
“苦衷?你們警察能幫我解決什麼苦衷?”小雅粗魯地打斷了警察的勸解,自嘲般地冷笑,“我還有什麼人生?我還有什麼未來?我大著肚子才知道我男人早就勾搭上了有錢人家的女兒坐等當上門女婿,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懷著孕被人拋棄了,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沒有人要的賤女人,什麼未來什麼人生?你們一個個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有本事試試變成我?試試啊!”
“懷孕了怎麼就能叫做沒有人生?你未來……”
“懷孕了還有人生嗎?!”張曉雅大吼,“我就算是住在這個醫院裡,每天都要被人指指點點,說我做了人家有錢人家的三兒,說我破壞張明宇和那個賤人的婚姻……你們所有人都在顛倒黑白!都在盼著我死!”
張曉雅越說越激動,急促的呼吸使身子不斷地震顫,四肢也跟著晃,像是隨時要倒下。
陳月洲怕她再吼兩句真的要跳樓,忙開口:“張曉雅,你就光在這裡喊著你要死要活的,然後放任那個張明宇和有錢家的賤人以後快活嗎?”
“你以為我想!”張曉雅紅著眼咬牙切齒,“我恨不得他們兩個明天就死!統統死光!”
陳月洲倒吸一口冷氣,努力讓自己語氣平靜:“那你不應該在這裡鬨,你在這裡鬨他又看不見,指不定他倆正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誰知道你在這裡哭天搶地?劃算嗎?要死也得拉著他倆啊!這法治社會弄死一對狗男女很難,但讓他們下半輩子過不好的方法有千千萬,為什麼你非要選擇作踐自己?”
陳月洲的話好似觸動了張曉雅的心,她握著刀的手鬆了些:“我還有機會嗎?我還有機會報複他嗎?我連他在哪兒和誰在一起什麼都不知道!”
張小雅說著搖了搖頭,雙目無神:“我要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想,可是我沒辦法了,孩子已經七個月了,拿也拿不掉,我能怎麼辦……”
七個月?
陳月洲覺得頭開始隱隱作痛。
一個男人如果在外麵偷人,或許能瞞到孩子七個月,但一個男人不但在外麵偷人還打算和那個人結婚,這陣仗勢必很大,居然還能瞞七個月?
是對方太聰明還是這個女人太蠢?
“七個月能怎麼樣?既然懷了七個月,生下來不就好了,生下來那才叫對了!你至今還留著這個孩子簡直是最明智的選擇!”
陳月洲忙騰出兩隻手為張曉雅鼓掌,不等她開口,又接著說:“張明宇的那個biǎo子老婆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對吧,多有錢?”
“聽說她爸爸開公司的……”
“開公司啊!好極了!”陳月洲興奮地說著,仿佛在談一場十拿九穩的硬仗,“生意人,特彆是做大生意的人,彆的不愛,就愛臉麵,女兒結婚,肯定要宴請四方嘉賓,那天肯定場麵盛大,你滿都是機會啊!”
“什麼機會?”
張曉雅一直呆滯的眼神有了些光,她木訥地垂下眼,看著身前矮她一截的陳月洲。
陳月洲頓時皺眉:還不明白?真是白長這麼大個子了!
他一邊感歎這女人是個巨人吧怎麼高自己一個腦袋,一邊又感歎果然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還是繼續:
“生意人朋友多,存在感高,你順藤摸瓜打聽下去,一定能查出來他女兒在哪兒結婚。相信我,結婚當天大著肚子鬨上門去,你可是孕婦啊,你站在那兒碰瓷的老太太都要退避三舍,這麼一攪合,方圓幾百裡都知道某某企業老板女兒是個biǎo子,女婿是個人渣,這一出戲得多熱鬨?”
“真的嗎……能有用嗎……”
“真不騙你,我保證!我有經驗!我家五姐前夫跟彆的女人跑了就是我把他捉回來弄死的!你要是不知道怎麼操作到時候找我,我絕對讓他張明宇這輩子抬不起頭做人!”
陳月洲內心os:我看多了電視瞎編的啊,管不管用我可不知道。
“真的嗎?真的可以這樣嗎……”
陳月洲的保證好似讓張曉雅吃了顆定心丸,可沒等幾秒,她又開始哭:“可是,我以後的人生要怎麼辦,這個孩子要怎麼辦,我的未來要怎麼辦,我還怎麼嫁人……”
“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到時候報複完了,想要就把孩子留下來,不想要可以過繼給自家想要孩子的親戚,實在不行丟給張明宇不就得了?這年頭想要孩子的夫妻寧願花錢買孩子呢,還怕沒地方處理啊……”
陳月洲裝模作樣拍拍張曉雅的手背以示安慰,實際上是用自己的手鎖住了張曉雅握刀的手臂,爾後對警察使了個眼色,繼續道:
“事到如今咱們能走一步算一步,報複渣男是首要的。至於你的未來,就像你母親說的,換個城市,這世界上人多的去了,誰會關心你前幾十年乾什麼的,你長這麼漂亮,勾勾手指男人倒貼還來不及,相信我,聽我的,保準你很快就會重新走上人生巔峰……”
說話間,警察已經衝了上來,一把奪下張曉雅手中的刀子,將她摁倒在地,一旁緊隨而上幾個醫生護士,開始為她測量體征。
之後又來了幾個小護士,連忙扶住步子有點虛的陳月洲,一邊為他測量血壓一邊包紮脖子,還禁不住連連稱讚:“小妹妹,你年紀這麼小,卻能這麼冷靜應對,真厲害呀。”
小妹妹?
陳月洲瞟了眼小護士。
他這麼個大帥哥站在麵前,居然叫小妹妹?
唉,年紀輕輕的姑娘,難不成工作壓力太大了?怎麼就瞎了呢?
既然知道了工廠位置,那麼隨意找廠子裡的工人打聽一下,應該不難問出廠長女兒結婚的日子和酒店地址。
畢竟,中國這紅白喜事,領導們總是竭儘全力把所有能拉的下屬都拉上,十人一桌三千塊的酒宴,一個下屬屁顛屁顛地送來至少五百塊份子錢還得給你說點好聽的,每桌還倒賺兩千,何樂而不為。
不過,調查之前必須先支開張曉雅,畢竟她大著肚子太引人注目,而且還容易衝動,萬一聽到些事情緒激動又在眾人麵前撒潑耍瘋,打草驚蛇之後怕是情報就沒那麼好找了。
工廠在四環近郊,規模不大,蓋得也不算偏僻,廠子旁邊還有個國企建設單位,周圍有幾棟老式居民樓,看著像是國企的家屬院,院門口有一處涼亭,一群老頭老太太坐著嘮嗑。
陳月洲本是想著找工廠門衛打聽情況的,特地備了一盒中華,結果見門口一堆老人,索性放下煙,從張茜車上拿了一袋子瓜子和糖走了過去。
“呀,嬸啊,前幾天我見這廠子裡有人買了成箱的炮仗和好幾車紅紙,那陣勢大的,是有什麼喜事啊?”
陳月洲主動打開話匣子,還刻意裝模作樣地參雜了些北川當地的方言。
幾個老人掃了眼他,又相互對看一眼:“還能有什麼喜事,不就這小廠廠長的閨女要結婚了麼。”
坐在旁邊聽廣播的幾個老人一聽有八卦趕緊往陳月洲麵前湊了湊:“我知道,我們同樓門有人在這裡做工的,說是老板女兒要結婚了,怕不是你說的是這事吧?”
陳月洲露趁勢把裝著瓜子的兜朝老人挪了挪:“嬸、叔,吃瓜子。”
老人也不客氣,紛紛抓了把開吃,邊吃邊嘮了起來。
……
十分鐘後,陳月洲在這群老年是非精口中得到了非常多的情報——
李嬌嬌父母不是北川人,原本是在七八線小縣城的某村子裡開窗簾店的,由於李父小時候被繼父毆打少了一隻耳朵,李母從小被繼母虐待左臂有一條很深的疤,即使他們一家經濟不錯,卻依舊被村民欺負。
生了李嬌嬌後,夫妻為了不再讓女兒和他們一樣受人眼色,他們一咬牙賣掉了過去的廠房,來到北川發展。
起初一家子租住在廠房隔壁的老住宅區不到40平的小房子裡做點小的窗簾生意,後來李父通過各方關係打聽,找到了在街道辦做閒職、家裡在區上還算有點門道的陳星,與他合作,咬緊牙關自掏腰包用自家產品讚助政府定期的扶貧。
之後陳星因為扶貧做得不錯,提拔去了區政府,他們家的布藝也有了小許名氣,扶貧項目也做得大了些,最近很多政府布藝製品采購均選擇的他們家。
不出一年,資金周轉加速,就開起了小廠子。
為了感謝陳星,連廠子名字都是用他名字的諧音命名。
至於李嬌嬌結婚的緣由,知道的人不多,隻清楚婚禮定在三天後,24號,曲陽國際商務酒店。
……
離開八卦的中心,陳月洲回到車上,琢磨了起來。
他剛用手機百度了曲陽國際商務酒店,據說因模仿美國白宮的造型而一度成為網紅,知名度非常高的話題型高檔酒店。
能選擇這裡,說明李嬌嬌家人好麵子、講排場,大概是年輕的時候被人歧視的陰影難以抹去,總是想選擇儘量高調的地方滿足自己。
那麼按理來說,新婚酒宴當天來的人五花八門,這點符合自己猜想。
但她的父母賣窗簾的時候就和有後台的公務員搞好關係、還積極做扶貧,這說明他們家人野心重、目標明確、小道信息麵廣還非常擅長自造人設和自我營銷。
這種步步為營還有點神經敏感的父母,怎麼會不去調查張明宇的背景?
如果調查了,又怎麼會同意這樁婚事?
女兒嫁給一個屁股不乾淨的男人,這傳出去得多丟人?
這樣的醜事是這種過度敏感家庭絕對不能接受的。
這邏輯不通啊?
除非……
陳月洲:“478,我覺得有點怪,你能給我調出李嬌嬌這個人的具體資料嗎?就像人家玩遊戲都有個劇情人物解鎖之類的。”
478一聽伸出粉色的豬掌,一臉冷漠:
陳月洲:“……”
操。
說好的第一次做任務新手教學係統呢?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