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語軒一見,內心更自責了。
回到座位上,陳月洲和翟建鵬又寒暄了幾句,就帶著陳蕊匆匆離開。
出門叫了車,陳月洲望著車窗外五彩繽紛的夜市,淡道:“什麼情況?”
陳蕊仰頭靠在座背上,閉著眼養神:“我告訴他我在升本,想讀北醫,但成績不好,沒有理科基礎,希望不大,他就說願意輔導我功課,給了我微信和陌陌,還約我明天晚上吃飯——不帶你和陳語軒。”
陳月洲對結果頗為滿意:“那行,帶我去你家見見你妹吧。”
陳蕊睜眼:“司機,去莊茜花園。”
之後她掏出手機,劃開相冊交給陳月洲。
陳月洲接過手機一看,疑惑:“91分……這是哪一科的成績,雖然不高也不算太差啊……”
陳蕊眨眨眼,一本正經道:“不,這是她上個月月考總分。”
陳月洲:“……”
我日。
“臥槽?”陳月洲看了看表,“你怎麼混進來的?從哪兒來的這身衣服?”
小哥看著陳月洲:“你是全村我最酷?說好的五百塊呢?”
陳月洲打開支付寶:“你掃我。”
小哥收了錢,一邊卸貨一邊道:“唉,酒店做事,客人們的需求五花八門的,我本來就是個閒職,所以順便當個跑腿,沒事接個酒店內部的單子。”
說著他笑笑:“顧客需要讓人跑腿的差事多了,摸個魚多大個事,你要的這些東西平時弄個什麼展覽啊、聚會啊都會用到,倉庫都有,我就直接給你拉來了。”
陳月洲瞧著他那副樂嗬嗬的樣子:“那如果我再給你個差事,你還乾嗎?”
“給多少錢?”
“再給你一千。”
“妹子你真爽快。”小哥問,“什麼差事?”
“幫我把樓上的妹子綁在水管上。”陳月洲指了指張曉雅。
“啊?”小哥愣了一下,“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誰讓你做犯法的事情了?你看我這文文弱弱的樣子像是要去犯法嗎?”陳月洲歎了口氣,癟著嘴巴,瞬間進入編故事模式,“我姐姐她是今天婚禮的新娘,可是心裡藏著彆人,不想結婚,我怕她跑了,所以我才堵在這裡……”
小哥看著眼前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嬌滴滴快要哭泣的樣子,不禁心頭軟了些,再瞧了眼穿著婚紗站在樓頂不畏風寒的張曉雅,歎了口氣:“行吧行吧,隻幫你摁住她,要捆要綁你自己上。”
“謝謝大哥。”
回了天台,陳月洲拉上小號棉襖先套上,隨後將大號的棉襖交給張曉雅:“張明宇脫不開身,他馬上就來,讓我先把棉襖給你,彆凍著,你瞧。”
張曉雅接過棉襖,瞬間紅了眼眶:“這棉襖,真的是他給我選的嗎?大學的時候,我們有兩件一模一樣的棉襖,就是這種上緊下鬆的,也是黑色的……”
陳月洲:“……”
大姐,這種棉襖是百搭款!
百搭聽得懂嗎?
就張明宇那又胖又矮的身材和你這種又瘦又高的身材,唯一能穿的情侶服也就剩下這種百搭款棉襖了好嗎!
重生一次,還要多看一次張曉雅給自己加戲,心好累。
張曉雅二話不說脫了婚紗,陳月洲這才看清,她裡麵隻穿著件單薄的背心和四角褲。
陳月洲不禁打心底佩服——上一世,她就穿著這麼點兒東西在零下幾度的天台上坐了快兩個小時,這毅力,真牛逼。
等張曉雅穿了棉襖,陳月洲對身後藏在牆角的小哥搖了搖手,小哥立刻跳出來,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摁倒張曉雅。
陳月洲趁機拿著麻繩手腳乾脆利落地將她捆了起來。
“你乾什麼你!你個……”張曉雅還來不及開口,陳月洲已經把自己的病號服脫下來,堵上了張曉雅的嘴。
“不好意思,得委屈你一會兒了。”陳月洲挑挑眉道。
這個女人,氣急敗壞的時候嘴太臭,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產生再讓她跳一次樓的想法,他選擇從一開始讓她閉嘴。
等小哥走後,陳月洲把張曉雅脫下來的婚紗和假發套在了假人身上,他用刀撬開假人的螺絲,將那堆芭比娃娃塞了進去。
之後,將油漆倒入塑封帶,黏緊,塞入假人身體裡。
一切準備就緒,陳月洲打開微博,搜索:北川地方報道。
出現一堆類似名稱的v用戶——這些十有八jiu都是些小報小社,就愛發表些無良虛假倫理性新聞博眼球。
陳月洲找了其中幾個顯示在線、且粉絲數高達十幾萬的,各個私信過去:[嘿,夥計,有記者證嗎?我這裡有條大新聞,就在曲陽國際酒店。]
對方都回複得很快:[當然有,什麼新聞?]
陳月洲:[晨星布藝知道不?]
[最近不少地方扶貧不都是那個廠子的家紡製品嗎?]
[沒錯。]陳月洲笑,[今天,晨星布藝老板的女兒在曲陽酒店舉辦婚禮,他那個上門女婿的前女友大著七個月的肚子馬上就來砸場子了,你們不來?]
[真的假的?]
陳月洲拍了張人偶的照片:[那愛來不愛,你要不來我發給其他家了,好心給你們個新聞,不信算了,反正我就看這熱鬨誰有空能報道了。]
發完,他收了手機,轉過頭看著張曉雅,她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你彆那麼看著我,我這是為你好。”陳月洲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張明宇是個什麼德行的爛人,你一定比我清楚,可是為什麼你還那麼惦記著他?愛他?你確定你愛那麼醜的男人?”
說到這裡,陳月洲哂笑一聲:“人人都愛美,你他媽就算瞎了我相信也有基本的審美……你好好想想,你是為了什麼非要和他在一起,你所為的東西,到底值不值得你付出生命這麼沉重的代價。”
說完,陳月洲將假人往圍欄邊推了推,看了看下麵——賓客們這才慢慢入席,距離婚禮開場還需要一些時間。
他轉過頭,走到張曉雅的麵前,瞧著她:“你聽著,張曉雅,世界這麼大,每個人都忙著活自己的,你到底是個biǎo子也好還是堅貞的裹小腳女人,真實的你根本沒人在意——他們隻在乎你表麵上丟了什麼人、出了什麼醜、你能為他們茶餘飯後帶來什麼笑點,好好想想吧什麼值得什麼不值得吧,妹子。”
陳月洲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很想抽一口煙。
478悠悠地冒了出來:
陳月洲:“來一根。”
接過煙,478替他點了火,一人一豬在腦內世界都抽起了煙,呆呆地望著天空。
這麼久一直被刷積分保命這差事壓迫著,搞得他陳月洲都快忘了自己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生前的他是個標準的利己主義者。
他喜歡自由,討厭責任,腳踏n隻船,懂得自我營銷,擅長玩弄感情和操作他人,將萬事萬物都變成為自己服務的百寶箱。
還有,他其實是個什麼道理都懂的人。
他是個學醫學的,主修臨床醫學,最感興趣的專業是輔修隔壁的基因學。
他懂女人和男人都是人,其實非要說差異,力量是最懸殊的差異。
在其他方麵的差異固然有,但是各有所長,不能隨意評判哪個特長更加優秀。
而且,其他方麵尤其是腦力的個體差異隨著人類不斷的適應社會而進化越來越明顯,已經很難再以舊時的大數據或者性彆為界限劃分差異。
男女之間,讓女人如今成為“低人一等”身份的並非真的誰比誰優秀,而是力量——無法撼動的絕對力量的差距。
沒有科學的遠古,體力勞動力成為人類生產發展的主要資源,暴力是解決對手的主要手段。
男人在力量、速度上的優勢幾乎完勝於女人,因此從那個時候,一個更加能夠帶來生產資料和解決暴力的性彆,自然就成了擁有控製和製裁其他性彆的權力者。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