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2)

女主TA是渣男 九十九六七 22770 字 11個月前

望著眼前淡定自若的陳月洲,老頭這才恍然:媽的自己被這個小兔崽子套路了!

“那,另一位警察同誌。”陳月洲側眸,“麻煩你一定要控製好這三個人,我可不想說了實話之後被揍。”

一旁的警察一聽,將凳子向前挪了挪,硬朗的身軀在老頭和陳月洲之間劃開一條界線。

陳月洲這才悠悠地抬手,撐著自己下巴,娓娓道來:“這張卡是你所謂的端警官的,不信你們可以查指紋。

至於我為什麼砸蘋果店,兩位偉大的人民英雄剛才也應該看了監控視頻了——在我進入蘋果店之前我是被陳國富抗在肩膀上的,我是用我的手機敲擊他後頸之後那一瞬間的空檔才逃脫了他的控製……那麼問題來了,我為什麼急於擺脫控製呢?”

後麵的三叔一聽忙喊:“那是因為你手腳不乾淨!偷了家裡的錢!還敲詐你弟弟!就算那錢是不是你爹的,但你也應該還給你弟弟!”

“三叔,噓——”陳月洲伸出食指放在嘴前比了個動作,接著說,“那是因為……他們幾個要把我綁架回老家,賣給一個抽大煙的混子做老婆。”

三叔一聽“噌”地站了起來:“你胡說!警察同誌,她簡直喪心病狂!你彆聽她亂說!”

陳月洲也不急,掏出手機,打開電話簿在上麵隨便輸入了串號碼,名子處填了個“王武”摁下保存。

轉而又將寫著“王武”的號碼頁展示在三叔和老頭麵前:“那——如果我現在把電話打給王武,告訴他我想跟他談談剛才跟我媽彩禮錢商量的如何,你覺得他會怎麼說呢?”

“你——”

陳月洲接著說:“爸,你是不知道,王武那個人啊,畢竟是個抽大煙的,天天外麵亂搞,娶老婆又不想花錢,不知道從誰那兒搞了我的號碼,天天跟我膩歪,就盼著我跟他有點什麼實質關係好一分錢不花把我抬回家……”

隔壁老頭氣得氣血不通,說不出話來。

王武是個什麼德行的人,他還真是知道的,和隔壁村好幾個小姐拉扯不清,瞧著是個女人就想有點關係那種。

旁邊坐著的警察掃了眼身側的老頭,頓時心裡明得和鏡子一樣,接過陳月洲的話繼續:“你是說,你是為了避免被帶回去被迫和彆人結婚,所以砸了蘋果店來獲得掙紮的機會,對嗎?”

陳月洲點頭,撩起外套,也不避諱:“前幾天我的確進過一次局子,不過我當時是被陳悅豪揍得渾身是血,記錄你們可以查,他懷恨在心,就和家裡商量著把我賣了,剛才老頭為了綁走我,把我打成了這樣,你們隻要找人來驗傷立刻就能知道。”

警員聞聲低頭。

陳月洲膚色白得發亮,襯得腹部的淤青格外明顯突兀。

他放下衣服,歪著頭看向老頭,聲音衝著他:“至於證據,這裡可是文明的北川,不是有些人能夠撒野的那種山溝溝,滿大街的攝像頭,我在進對麵小區取快遞的時候人是好好的,出來的時候已經昏厥,誰把我弄成那樣子的一目了然,警察同誌,這罪可怎麼算啊?綁架?非法拘禁?拐賣婦女?暴力乾涉婚姻自由?這罪名可有點亂啊,雖然沒什麼嚴重後果,但去看守所蹲幾個月應該是沒問題吧?”

“陳月洲!你!你說什麼呢!你……你居然想讓你爸進去?你爸養你這麼多年,你連基本的孝順都不會嗎!”

三叔跳了起來,怒氣衝衝就要打陳月洲,被一旁的警察攔了下來。

隔壁警員收起出警記錄,放下筆,看著陳月洲:“那……說說吧,你的打算是什麼?”

“我……”

陳月洲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沉默的老頭子突然抬起頭,瞪大充血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陳月洲:“小兔崽子老子告訴你,彆把老子當小豪那樣嚇唬,老子就算坐牢也不會給你一分錢,你等著,這麼點破事判不了多久,等老子出來之後你可要考慮清楚接下來日子該怎麼過。”

陳月洲頓時皺起眉頭。

不愧是高分人物,和陳悅豪那種小嘍囉有著截然不同的心智。

這時候剛睡醒的478冒了出來,頗為擔心:

“蹲過號子的人果然和沒蹲過的不一樣。”陳月洲抿著唇琢磨,“這沒進過宮的人,都害怕進去,隨便嚇唬幾句就掏錢了;可進過的就不一樣了,最壞的早就承受過了,你現在把他丟進去,他不但不會想著賠償你,還會想著出來怎麼報複你……”

“對了,如果把這個老頭現在丟監獄裡,我能得幾分?”

陳月洲錯愕:“為什麼?”

478也錯愕:

陳月洲:???

陳月洲:“……”

居然……被一隻豬點醒了。

這算是光腳不怕穿鞋的道理麼?

陳月洲頓時覺得有點心煩。

憑心講,原主這幅身子如果真的想走上人生巔峰,彆的不談,首先要做的就是和這個吸血鬼一樣的原生家庭斷絕關係。

如果不是任務在身,他現在一定會說:“那就讓他坐監獄吧。”

之後拿著全身家當離開,到北川的另一端發展,永遠不和這些人有任何聯係。

但係統偏偏又安排他必須在這群蝗蟲身上刷積分。

現在如果不和解,正如老頭和478所說,指不定押去看守所幾個月又放回來了。

到時候這一家子同仇敵愾,積分還怎麼刷?

陳月洲隻得一改剛才的頑固,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爸你說什麼呢,我根本不想這麼咄咄逼人,我怎麼舍得看您去坐牢,你無論對我如何你都是我的親生父親……”

說話時,原主童年大段大段的記憶湧入他的大腦,一瞬間,陳月洲竟有些難以自抑,眼淚順著眼眶滑落:“你這麼偏心小豪,我不怪你,但是也希望您彆再逼我,行嗎?”

察覺到自己失態,他慌忙擦去眼淚:“所以……蘋果店的錢……爸你先幫我墊付行嗎……我最近沒有工作,拿不出來錢……這張購物卡就給小豪好了,從下個月起,我還會好好對小豪,照顧他的生活……”

說著,陳月洲還掏出了自己的銀háng卡和身份證,遞在陳悅豪手裡:“小豪,這是我的銀háng卡和身份證,下個月你來找姐姐,我把你每個月的生活費打在這張卡裡,還是以前的密碼,你看著花……這身份證你拿著,就當給你個安心,我沒有身份證,哪兒也去不了不是嗎。”

陳悅豪瞅了陳月洲一眼,見她此刻麵色慘白得幾乎不像個正常人,想了想今天父親的作為,又想了想她剛才答應的夥食費,再看看那張購物卡,轉過頭拉了拉老頭的袖子:“爸,算了吧,咱們今天也有點過了……她銀háng卡和身份證都交出來了,這我還得在北川上學呢,你把她嫁給王武以後誰管我啊?”

旁邊的小警員說到底是年輕,似乎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內心有些不舒坦,替陳月洲打抱不平:“你的卡你自己拿著啊,那是端隊長給你的又不是給他們的……”

隔壁另一個年長的警察及時摁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

之後,他轉過身看著老頭,皮麵上溫和誠懇,腔調卻透著威嚴:“陳國富,你剛才也認了她說的都是事實,今天這行為如果非要走程序,抓你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既然一家人,你把砸店的錢賠了,她以後上她的班,倆姐弟依舊親。”

“哥,算了吧……”三叔也湊了過來,對著老頭耳語,“老二才多大?今天這事兒也是你衝動了,兔子急了還咬人,這一鬨你看她那抖的樣子,應該已經學乖了,你今天不放過她,你倆死磕,你這號子蹲定了,小豪下個月生活費咋辦?彆因小失大啊。”

老頭的視線落在陳悅豪手中的身份證上,過了會兒張口:“你最好彆給我耍花子,陳月洲。”

“怎麼會呢。”陳月洲悻悻地答著,想要裝出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卻發現嘴角無論如何都揚不起來。

一不小心,有點入戲了。

還順便寫了備注:[給我繞過所有保安,二十分鐘運到天台旁的樓梯口,我再給你五百元。]

單子剛一發出,立刻被人接下,不到十分鐘,就見樓梯口站著個穿著酒店服務生衣服的男人推著貨架:“全村我最酷……是誰?”

“臥槽?”陳月洲看了看表,“你怎麼混進來的?從哪兒來的這身衣服?”

小哥看著陳月洲:“你是全村我最酷?說好的五百塊呢?”

陳月洲打開支付寶:“你掃我。”

小哥收了錢,一邊卸貨一邊道:“唉,酒店做事,客人們的需求五花八門的,我本來就是個閒職,所以順便當個跑腿,沒事接個酒店內部的單子。”

說著他笑笑:“顧客需要讓人跑腿的差事多了,摸個魚多大個事,你要的這些東西平時弄個什麼展覽啊、聚會啊都會用到,倉庫都有,我就直接給你拉來了。”

陳月洲瞧著他那副樂嗬嗬的樣子:“那如果我再給你個差事,你還乾嗎?”

“給多少錢?”

“再給你一千。”

“妹子你真爽快。”小哥問,“什麼差事?”

“幫我把樓上的妹子綁在水管上。”陳月洲指了指張曉雅。

“啊?”小哥愣了一下,“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誰讓你做犯法的事情了?你看我這文文弱弱的樣子像是要去犯法嗎?”陳月洲歎了口氣,癟著嘴巴,瞬間進入編故事模式,“我姐姐她是今天婚禮的新娘,可是心裡藏著彆人,不想結婚,我怕她跑了,所以我才堵在這裡……”

小哥看著眼前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嬌滴滴快要哭泣的樣子,不禁心頭軟了些,再瞧了眼穿著婚紗站在樓頂不畏風寒的張曉雅,歎了口氣:“行吧行吧,隻幫你摁住她,要捆要綁你自己上。”

“謝謝大哥。”

回了天台,陳月洲拉上小號棉襖先套上,隨後將大號的棉襖交給張曉雅:“張明宇脫不開身,他馬上就來,讓我先把棉襖給你,彆凍著,你瞧。”

張曉雅接過棉襖,瞬間紅了眼眶:“這棉襖,真的是他給我選的嗎?大學的時候,我們有兩件一模一樣的棉襖,就是這種上緊下鬆的,也是黑色的……”

陳月洲:“……”

大姐,這種棉襖是百搭款!

百搭聽得懂嗎?

就張明宇那又胖又矮的身材和你這種又瘦又高的身材,唯一能穿的情侶服也就剩下這種百搭款棉襖了好嗎!

重生一次,還要多看一次張曉雅給自己加戲,心好累。

張曉雅二話不說脫了婚紗,陳月洲這才看清,她裡麵隻穿著件單薄的背心和四角褲。

陳月洲不禁打心底佩服——上一世,她就穿著這麼點兒東西在零下幾度的天台上坐了快兩個小時,這毅力,真牛逼。

等張曉雅穿了棉襖,陳月洲對身後藏在牆角的小哥搖了搖手,小哥立刻跳出來,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摁倒張曉雅。

陳月洲趁機拿著麻繩手腳乾脆利落地將她捆了起來。

“你乾什麼你!你個……”張曉雅還來不及開口,陳月洲已經把自己的病號服脫下來,堵上了張曉雅的嘴。

“不好意思,得委屈你一會兒了。”陳月洲挑挑眉道。

這個女人,氣急敗壞的時候嘴太臭,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產生再讓她跳一次樓的想法,他選擇從一開始讓她閉嘴。

等小哥走後,陳月洲把張曉雅脫下來的婚紗和假發套在了假人身上,他用刀撬開假人的螺絲,將那堆芭比娃娃塞了進去。

之後,將油漆倒入塑封帶,黏緊,塞入假人身體裡。

一切準備就緒,陳月洲打開微博,搜索:北川地方報道。

出現一堆類似名稱的v用戶——這些十有八jiu都是些小報小社,就愛發表些無良虛假倫理性新聞博眼球。

陳月洲找了其中幾個顯示在線、且粉絲數高達十幾萬的,各個私信過去:[嘿,夥計,有記者證嗎?我這裡有條大新聞,就在曲陽國際酒店。]

對方都回複得很快:[當然有,什麼新聞?]

陳月洲:[晨星布藝知道不?]

[最近不少地方扶貧不都是那個廠子的家紡製品嗎?]

[沒錯。]陳月洲笑,[今天,晨星布藝老板的女兒在曲陽酒店舉辦婚禮,他那個上門女婿的前女友大著七個月的肚子馬上就來砸場子了,你們不來?]

[真的假的?]

陳月洲拍了張人偶的照片:[那愛來不愛,你要不來我發給其他家了,好心給你們個新聞,不信算了,反正我就看這熱鬨誰有空能報道了。]

發完,他收了手機,轉過頭看著張曉雅,她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你彆那麼看著我,我這是為你好。”陳月洲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張明宇是個什麼德行的爛人,你一定比我清楚,可是為什麼你還那麼惦記著他?愛他?你確定你愛那麼醜的男人?”

說到這裡,陳月洲哂笑一聲:“人人都愛美,你他媽就算瞎了我相信也有基本的審美……你好好想想,你是為了什麼非要和他在一起,你所為的東西,到底值不值得你付出生命這麼沉重的代價。”

說完,陳月洲將假人往圍欄邊推了推,看了看下麵——賓客們這才慢慢入席,距離婚禮開場還需要一些時間。

他轉過頭,走到張曉雅的麵前,瞧著她:“你聽著,張曉雅,世界這麼大,每個人都忙著活自己的,你到底是個biǎo子也好還是堅貞的裹小腳女人,真實的你根本沒人在意——他們隻在乎你表麵上丟了什麼人、出了什麼醜、你能為他們茶餘飯後帶來什麼笑點,好好想想吧什麼值得什麼不值得吧,妹子。”

陳月洲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很想抽一口煙。

478悠悠地冒了出來:

陳月洲:“來一根。”

接過煙,478替他點了火,一人一豬在腦內世界都抽起了煙,呆呆地望著天空。

這麼久一直被刷積分保命這差事壓迫著,搞得他陳月洲都快忘了自己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生前的他是個標準的利己主義者。

他喜歡自由,討厭責任,腳踏n隻船,懂得自我營銷,擅長玩弄感情和操作他人,將萬事萬物都變成為自己服務的百寶箱。

還有,他其實是個什麼道理都懂的人。

他是個學醫學的,主修臨床醫學,最感興趣的專業是輔修隔壁的基因學。

他懂女人和男人都是人,其實非要說差異,力量是最懸殊的差異。

在其他方麵的差異固然有,但是各有所長,不能隨意評判哪個特長更加優秀。

而且,其他方麵尤其是腦力的個體差異隨著人類不斷的適應社會而進化越來越明顯,已經很難再以舊時的大數據或者性彆為界限劃分差異。

男女之間,讓女人如今成為“低人一等”身份的並非真的誰比誰優秀,而是力量——無法撼動的絕對力量的差距。

沒有科學的遠古,體力勞動力成為人類生產發展的主要資源,暴力是解決對手的主要手段。

男人在力量、速度上的優勢幾乎完勝於女人,因此從那個時候,一個更加能夠帶來生產資料和解決暴力的性彆,自然就成了擁有控製和製裁其他性彆的權力者。

作為一個權力者,如何控製和統籌自己的奴隸和仆人不去造反,而是更加地尊重自己?

神化君權、禁止讀書、埋藏優勢、精神洗腦、社會孤立……等等。

這些手法和帝王學中——君如何統治臣,有異曲同工之妙。

人類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他們極大部分不會去探求一個道理的淵源和目的性,他們懶得去翻那些對“活在當下”沒有用的典籍,也不會懷疑大多數人所堅信的東西,而是一味地接受,甚至在接受之後,忽略掉大前提,選擇找一堆小前提以達到自身的邏輯自洽。

所以,社會發展到今天,社會千百年來的積澱,不光是大多數不讀書的男人和女人認為女人極其窩囊,甚至連大多數非基因學等專項研究此類課題的高知分子都認為女人就是一無是處的。

所有人從小就受著這樣的教育,在這樣的教育下長大的人,不光是女人,還有男人,他們都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女人和男人,而是這個社會氛圍下的“女人”和“男人”。

社會賦予了所有人太多的洗腦和教育,尤其是在一些即使經濟發達可是思想依舊缺乏碰撞的城市,女人和男人的“社會性彆”遠遠淩駕於他們的“生理性彆”之上。

所以,初次到北川或上海念書的人總會說:“這裡的女人怎麼這麼潑?男人怎麼這麼娘?”

這樣的說辭來自於這個人所處的那個地區對男人和女人“社會性彆”的刻板印象,而刻板印象來源於很多曆史的積澱。

可是,男人和女人真的該如此嗎?

而女人真的該這麼自輕自賤然後以此為生嗎?

從他的角度來講:真他媽應該。

千萬年前父係社會的祖先們已經通過拳頭決定由女人為下等,還經過了封建時期漫長歲月的洗腦,以至於現如今大部分人真的認為女人的價值就是如此,為什麼自己還要去揭穿這個對自己萬分有利的騙局?

生而高高在上的滋味誰不喜歡?

人性本就貪婪,你不能奢求他人從出生就在享受某樣福利的同時,還要去思考這份福利的正當性。

但一個女人,尤其是正在遭受不公平待遇的女人還會這麼想……那真是一種悲哀,源自無知的悲哀。

比如眼前這個張曉雅。

他到目前為止對怎麼讓她走上巔峰都報以疑惑,目前隻能先刷張明宇的分數,湊足了生存時間再想辦法解決張曉雅。

……

又磨蹭了會兒,樓下傳來若有似無的奏樂聲。

陳月洲趴到圍欄邊查看情況,此刻嘉賓已經入席,新郎站在舞台中央,新娘正挽著她父親的手臂,施施然上台。

陳月洲見狀,嘴唇上揚,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緊接著大步上前,一腳將新娘人偶踹了下去!

隨後轉過身,抱著那箱子“爸爸去哪兒了”的海報,直接丟在了空中。

新娘人偶落地的一瞬間,塑料製的四肢立即磕成了碎片,油漆炸開包來,血紅頃刻間染了整片百合花地,染紅的頭顱咕嚕嚕滾到賓客席,染著油漆的詭異的芭比娃娃飛得到處都是,還有一隻正好插在了李嬌嬌的盤在頭頂的發包上。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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