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唯一一個情緒沒有太多波動的就是北辰了,不是因為韓非的演講沒有感染力,而是作為穿越者的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對方與韓國的命運,這方雄心壯誌聽在他的耳中卻顯得有些悲涼。
而韓非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眉頭皺起,問道:“北辰兄,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拔除姬無夜的爪牙並不難,但想要瓜分七國的天下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北辰平靜的說道。
“莫非北辰兄是對我沒信心?”
北辰看來看了韓非一眼,接著道:“我不是對你沒信心,而是對另一個人更有信心!”
“不知是誰能夠讓北辰兄如此另眼相看?”韓非問了一句。
“日後你應該會見到的。”
韓非聞言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便期待那一天了。”
雖然沒能獲得肯定但北辰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再對方眼神中閃爍著的那一抹自信。
神色一動,再次開口問道:“你認為如今韓國禍亂的根源在哪?”
“沒有一個合理的製度,以及保護這個製度所需要的力量。而夜幕正是建立這種新製度最大的阻礙,所以必須除掉!”韓非毫不猶豫的說道。
聽到這裡北辰露出了輕笑,開口道:“表麵上對韓國進行破壞的是夜幕,但實際上縱容夜幕做大的人才是關鍵。”
“你是說父王?”
“這一點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想到,即便拔除了夜幕又如何,隻要韓王安還是掌權者一天那麼韓國便會誕生出第二個、第三個夜幕。”
“不僅僅是這樣,除此之外你還要明白,如果你真的想要建立一個新的製度,所需要麵對的敵人不僅僅是夜幕,而是韓國所有的貴族。商鞅變法,即便有著秦國國君的支持依舊落了個車裂的下場,而你要是想改變韓國恐怕第一個要殺你的便是你的父王。”
“嗬,刑過不避大夫,賞善不遺匹夫,說起來容易,但要做到何其艱難啊!”
聽到這些話之後,不僅是韓非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蹙著眉,臉上露出了憂愁之色,他們自然也是明白想要改變韓國有多艱難。不用說韓非,即便是如今權傾朝野的姬無夜若是腦子一抽提出了變法,也絕對沒有好下場、
場麵陷入了沉寂,而就在這時卻有一道爽朗的笑聲打破了這種氛圍:“哈哈哈,北辰兄所言極是,相比較鏟除姬無夜,建立一個全新的韓國才是真正困難的事,但若是輕言放棄那麼連最後一絲機會便也沒有了,因為恐懼而回頭的人又怎能稱得上強者呢?”
“孟子曾言,雖萬千人吾往矣。今日韓非也在此立言,雖身死魂消,吾無懼矣!”
而眾人的情緒似乎也被這些話調動了起來,那種對於理想的追求再次浮現於心頭。
韓非也是借此機會朝著北辰一躬身,說道:“韓非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北辰兄答應!”
“你是想讓我也加入流沙?”
“正是!”
北辰朝著對方看去:“我為什麼要加入流沙,對於夜幕我沒什麼必須鏟除的理由,而韓國也不是我的國家。”
韓非聞言剛想要說些什麼,而就在這時卻聽見一陣琴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