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子開口道“曉夢的體內有著的道果，雖然能夠加快修行速度，並且很多對於道的感悟也都包含再道果之中。”
“可以說師尊已經為其開辟出了一條道路，她隻要按照前人遺留下的腳步再走一遍就行了。所以修煉起來進步自然是飛快，並且幾乎沒有什麼瓶頸。”
“不過世間之事向來都是福禍相依，曉夢得了師尊的道果，受了不少的好處，但同時自身也將被道果是限製。”
“有著這道果的存在，她能夠很順利的修行到天人合一，幾乎碰不上什麼困難。但若是想要再進一步達到天人極境，那就很困難了。”
“想要踏入天人極境，就必須要有屬於自己的道，而曉夢如今走的卻是師尊的道。所以她跨進那道門檻的難度比起其他人要更大。”
“如若沒明白自己的路，就強行去破開天人極境的壁障是非常危險的，很可能會迷失本我。”
“師弟應該也能感覺到曉夢那視萬物如草芥的心態，之所以會這樣便是因為受到了師尊道果的影響。並且隨著修為的精深，這種影響也會越發強烈。”
聽到這裡，北辰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與自己所猜測的差不多。
隨後問道“師兄方才說曉夢如今的狀態是受了體內道果的影響，那師尊對於萬物的態度也是這般淡漠嗎？”
北冥子微微搖頭“非也，師尊所修的道並非無情之道，相反其對於世間任何的事物都有著一種發自心底的仁愛，這種博愛不會偏愛某一方，無論是麵對人還是草木之時都抱有著真摯的善意。”
“不過這種無私的愛與無情也不過隻是一線之隔，所以若是修為不夠便很容易走上歧途，就如同現在的曉夢。”
北辰點了點頭，雖然無情與至情在本質上是天差地彆，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卻又擁有著很多的共同點，甚至能夠相互轉化。
就如同大善和大惡其實都是隔了一層紙，一念之差可能便會是完全相反的兩個結果。
北辰這些年來走南闖北，也聽說過不少事情，曾經有一個遠近聞名大德之人突然間性情大變，造了不少殺孽。
也有十惡不赦的惡徒突然間幡然悔悟，變成了一個大好人。
就算是在被壓上法場的前一刻，依然在做著好事。
用後世的話來說，有著那麼一些物極必反的意思。
北辰接著問道“那曉夢的問題可有方法解決？”
北冥子回道“曉夢之所以如此，除了因為受師尊的道果影響，與其本身的經曆也有關係。”
“這麼多年來她都在天宗閉關，對於很多事情的認知還都處於理論之中，或許她的想法並沒有錯。但而萬物生靈，又豈是一兩句話能夠說的清的呢？”
“修道一途，差之毫厘謬之千裡，以為自己是正確的時候或許已經錯了。”
“也正因此，我才讓她離開太乙山到紅塵之中曆練，唯有經曆過的東西多了才能夠有新的感悟，脫離師尊的影響，走出屬於自己的道。”
北辰聞言點頭道“放心吧師兄，我會儘力幫助曉夢的。”
北冥子道“其實也多虧了小時候曉夢在你的身邊，多接觸了一些事情，不然現在的問題可能會更大。”
“也正是因為幼年時的經曆，讓她還沒有完全的無視生命，尤其是對你還抱有著特殊的感情。這一點或許便是使其獲得改變的關鍵所在。”
北辰微微點頭，他也能感覺到曉夢在自己麵前時的狀態與其它時候有著一些區彆。
在她兩三歲的時候，就被自己給領走了，並且以其度過了數年寶貴的幼年時光。
這也導致了對方的心中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這種感情比較複雜，比友情要高級，也不能算是親情，至於愛情……
也談不上。
或者說在曉夢的心中並沒有多少關於愛情的觀念。
“或許都有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