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青年儒生士子前來王府拜訪,和李氏子弟切磋文學,乃是大好事。因為茶水把好事變成壞事,豈不是成了平王府的大笑話?
李榮立刻遣人叫來錢大總管,麵色嚴肅的過問平王府的井水可有問題,可有異味,為何這麼多儒生士子們在王府鬨肚子?
“王爺...這...跟井水無關啊!”
錢大總管頓時驚嚇的一副麵色豬肝,一副唯唯諾諾,不知該如何向王爺解釋這件事情。
“怎麼,有何事藏著掖著,本王不知道?”
“王爺,他們...其實是為昏侯紙而來。”
“昏侯紙,是何物?”
李榮疑惑。
“王爺忙著朝廷要務,極少在府中,有所不知。姑爺上門之後,找郡主要了幾千兩銀子去造了一種新紙,此紙質地頗佳,適合書寫,取名為昏侯紙。
但姑爺也不賣紙,隻是命人將昏侯紙放在小竹林的茅房當拭穢的紙具,隨意取用,一文不花。
金陵城的儒生士子們風聞昏侯紙質地極佳,可以製作成輕便的書籍。一個個求紙心切,想要一睹真容。
儒生、士子們前來平王府偷紙,已經成金陵城...一時風潮!”
錢大總管麵色發苦,一五一十的稟報。
小昏侯雖曾經明令,“許用不許偷”,甚至派了三個仆人守住茅房。
可是,這能管束的了金陵城的這些儒生、士子們嗎?!
儒生們充滿了不屑,就是要和小昏侯對著乾。你說不許偷,我就偏偏要來“借”。
士子們也毫不在意。
王府的仆人能去搜他們的身嗎?
這些士子裡麵,可是有金陵十大門閥、朝廷高官的子弟,各個金貴得很。總不至於為了這幾十個銅板的紙,得罪這一群士子們吧。
甚至連小昏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管這事。
他們這些仆從們就更不願意去管了,隻當自己眼瞎了,什麼都沒看見。
王府上發生這種大事,金陵城的儒生風聞而來王府上茅房。錢大總管也管不了,感覺自己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天下...竟有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李榮神情錯愕。
小昏侯花了幾千兩銀子,造出了一種好紙,這本是一件大好事。小昏侯卻將紙,丟到小竹林茅房當紙具?
眾儒生士子們爭相來拜訪李氏子弟,前來討教文學,這本也是一件他期盼已久的大好事...結果,這全都是找借口,就是為了去小竹林偷紙?跟李府文脈沒有半點關係!
平王府的名聲....豈不是跟著昏侯紙,成了金陵城門閥士族、百姓們,津津樂道的荒誕話題?!
他平日忙著太尉府的軍政,對小昏侯楚天秀了解的不多。
小昏侯沒上平王府的門,他也沒覺得昏侯府有什麼紈絝。
這忽然間感覺有了切身體會,小昏侯這位上門女婿才來幾天就出了這樣的大事,還真是...金陵第一紈絝!
“二夫人呢?她在府裡,就沒管管?”
李榮奇怪道。
錢大總管這個下人,自是不敢管。
但二夫人謝麗元,乃是平王府女主人,總能管一管女婿吧。
“二夫人哪裡管得了啊!姑爺可是小昏侯,郡主的夫君,王府上下哪敢半點怠慢他,都當爺一樣供著。他性子倔,縱然是將王府捅了一個窟窿,二夫人也不敢去管,隻能賠笑啊!”
錢大總管頓時叫苦,趁機加油添醋的告了一狀。
“去,將二夫人、郡主和小昏侯都叫來。整個金陵城,怕是已經在議論我們平王府了。此事涉及到我平王府的聲望,不可等閒視之。”
李榮皺著眉,道。
“是!小的這便去請幾位主子。”
錢大總管快步離開王府正廳,樂開了花,王爺總算要親自出手管一管這紈絝的小昏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