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膽戰心驚的楚天秀,躲在走廊柱子後麵,留了下來。
他摸不著頭腦。
這太子項天歌發的是什麼瘋,項淩公主又為何要救自己。
他再看公主的時候,項淩公主渾身已經毫無冰寒殺氣,變成了一位溫婉柔和的公主。
“天秀哥哥,淩兒來遲一步,讓你受驚了!”
項淩公主雙眸秋波,含著歉意,“天歌年少氣盛,意氣用事,太過衝動,勿要和他一般見識。”
楚天秀頓時頭皮發麻。
暗道不妙。
天秀哥哥?公主這溫柔的稱呼、語氣,明顯不對啊。
這都是什麼情況?
難道小昏侯以前拈花惹草,調戲過項淩公主?
以前,男未婚、女未嫁,談談風花雪月,倒也沒什麼。
就算事情“泄露”,大不了就給皇帝當駙馬唄。
但現在,本侯是有老婆的人,公主有駙馬的人了,再藕斷絲連,要是被皇帝知道,那可就要玩完。
他的腦袋不夠給皇帝砍。
“天秀哥哥,一晃已經兩年未見了。”
項淩公主麵帶靦腆,“你可記得那年彆離,你在秦淮河畔的三生樹下,留下一片竹簡掛在樹上……!”
楚天秀頓時嚇得小心肝噗通噗的。
小昏侯和公主之前果然有事!
可,他依然是腦中一片懵,毫無這段記憶啊。
楚天秀連忙打斷,“公主,殿試馬上就要開始。微臣要去趕考,告辭!”,便想要趕緊溜。
“站住!”
項淩見楚天秀落荒而逃,氣的跺腳,嬌喝道:“本公主又不是母老虎,天秀哥哥你跑什麼?
本公主隻想知道,兩年前,皇帝將我賜婚給謝府謝安然。
我們最後一次,在秦淮河畔的三生樹下見麵...你在竹簡上,寫了什麼?”
三生樹上的竹簡太多,她找不到那片竹簡。
楚天秀嚇得趕緊站住。
他聽出了項淩公主的羞怒之意。
冷靜!
自穿越以來,他現在在皇宮內外,已經遍地是敵。
皇舅沈大財主,欠了十萬兩銀子沒還!
太子項天歌,莫名發狠要砍他!
讓他頭大。
不能再得罪這位公主了。
得穩住她,彆怨恨自己。
要是她心生怨恨,那比太子項天歌還可怕。
楚天秀站定,驀然回首,眸中露出苦澀和萬般無奈,緩緩歎道,“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這一刻,他的淚,無聲湧了出來。
“既已無緣,唯有相忘於江湖。公主珍重,微臣告辭!”
楚天秀長鞠一躬,揮淚而去。
項淩公主一時聽的癡了,望著小昏侯漸漸遠的背影,兩行芳淚滑落。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她低喃著。
當年小昏侯在三生樹的竹簡上留下的話,原來是這般淒婉和哀傷。
小昏侯心中,定然是有自己的。
可是命運如此。
當年,父皇堅決不同意她嫁給昏侯府小昏侯,而是賜婚給了謝主相之孫謝安然。
她心中苦。
小昏侯心中,何嘗又不苦!
那日,小昏侯在三生樹下,不得不揮淚斬情絲,萬千思念藏心中,從此相忘江湖。
她終於明白,那日秦淮河畔,小昏侯留下竹簡後,便不辭而彆。兩年之久,再未見到他。
不管將來如何...她亦不負這份深情!
如今,她已嫁為人婦。
小昏侯更是被皇帝貶為平王府的上門女婿,成為她好姐妹,李虞郡主的夫君。
前些日子,李虞還送了一些昏侯紙,來請她幫忙,在皇帝麵前為小昏侯美言幾句,助小昏侯出仕。
她心中有些嫉妒,她嫁給了謝安然,李虞郡主卻能得小昏侯為如意郎君。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項淩公主輕抿紅唇,眼眶泛紅。
...
楚天秀越走越快,一路小跑,慌張的飛奔到眾舉子們聚集的金鑾殿。
已經是氣喘籲籲,驚虛之汗都出來了。
還好,項淩公主沒追來,似乎也沒那麼生氣了。
這一關,總算被他蒙過去了。
他哪裡知道,秦淮河畔三生樹的竹簡,小昏侯給公主留下過什麼話啊?還好腦子轉得快,急智躲過區。
下回見到公主,立刻閃遠點。
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