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怕沒權勢的昏侯府,小昏侯雖然紈絝也不管不到鴻門客棧頭上,就怕小昏侯成了朝廷大官,這可不能輕易得罪。
但這上百名舉子的這頓豐盛宴席,山珍海味不乏其數,再加上各色美酒,那可是一筆驚人的大數目,胡吃海喝,少說花出一千兩銀子來。
他也不能讓小昏賒賬啊!
小昏侯是那種會還錢的人嗎!
項大掌櫃正為難之際。
卻見一名滿身綾羅錦衣的華服紈絝子弟,腰間玉帶,從客棧二樓下來,大笑道:“哎呦,小侯爺來了,小弟聽說大哥中了殿試優甲,在此恭候多時。你就彆為難人家項大掌櫃了。今日這酒宴,小弟我請了。”
楚天秀一看。
金陵第一大土豪沈大富的大兒子,金陵四大紈絝第三的沈萬寶。
“小昏侯”跟謝安然、沈萬寶、項天歌,這金陵四大紈絝,經常一起“玩耍”。
彼此簡直比親兄弟還熟悉,腦中的自然是記憶深刻。
這倒不是說金陵四大紈絝之間關係好,都是金陵一霸,瞧彆人不順眼,當然好不到哪裡去。
但物以類聚,臭味相投,也壞不到哪裡去。
尤其是紈絝之間最愛攀比,比誰更厲害。
這當然要經常一起玩耍,才有意思,否則自己這麼紈絝厲害,給誰看啊!
“本小侯爺今日請客,萬寶老弟付賬,諸位進客棧隨意吃喝!”
楚天秀知道沈萬寶錢多的發慌,也不客氣,朝眾舉子們道。
他下了馬,和眾舉子們步入鴻門客棧的大廳內。
眾舉子們歡笑,紛紛三五成群,各自落座。
甚至連外麵一些儒生,也跟著進來沾光。
客棧小二們立刻端上早就準備好的菜肴和酒水。
楚天秀和沈萬寶熟歸熟,知道一頓宴席的銀子對沈府大公子來說,也是一點點小意思。
但是沈萬寶這樣“無事獻殷勤”,主動買單,怕是有事吧!
楚天秀瞥了沈萬寶一眼,笑問道:“沈國舅近日可好?...聽說國舅爺從昏侯府回去,吐白沫,昏厥了好久。這身子不行,要早點看大夫啊!”
沈萬寶想到老爹被小昏侯坑了十萬兩銀子,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火辣辣的疼。
不過,他今天在此等小昏侯,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道:“我爹身子骨硬朗著呢,天天被我氣,這點氣還死不了。
小弟其實是有樁事情,找小侯爺商議。
你看,大楚最大的兩家造紙作坊,便屬於我們沈氏、楚氏。
咱們兩家不如合並了造紙作坊,小弟我再投個一萬銀子擴大作坊,聯手把整個造紙業拿下,上下通吃,不讓彆家再擠進來分一杯羹!”
楚天秀頓時一笑。
自己一家就能獨吞,乾嘛要分你沈府一口湯?
這金陵第一大土豪沈府稱霸了江南的綢緞,妥妥的天下第一富商,居然還想從他碗裡搶一口食。
楚天秀立刻搖頭:“彆的事都好商量,但造紙的事情就彆提了。郡主把造紙作坊收去了,我也插不上手...我那造紙作坊掙了那麼多銀子,她居然一兩都沒給我留下。”
“呃...丹陽郡主?”
沈萬寶頓時傻眼了。
丹陽郡主李虞的威名,在大楚那可是赫赫有名,比項淩公主還難應付。小昏侯的造紙作坊在郡主手裡,這可如何是好!
不遠處,一桌的十幾名舉子,謝靈雲等眾士子,彼此碎碎低語,帶著興奮的目光不時飄向小昏侯,似乎在商量什麼。
賈生能做的!
他們憑什麼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