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雲隻是寫了一首稍微不錯的詩,連詩的巔峰都還達不到。恐怕隻能放在竹簡、紙書裡,在故紙堆中生塵埃了。
小昏侯卻是直接開辟了一個跨時代的“昏侯新詞”,這一腳便踏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
拿一首尋常的詩,去跟一個代表了新時代的“詞”去比,怎麼比啊?
況且小昏侯出題的時候,早就說了,不限“詩詞曲賦”等任何格式,怎麼鬥都行。鬥的是文學的高下,不論格式。
謝靈雲露出一抹苦澀。
願賭服輸!
喝吧!
賈生賭輸了,在金陵城冰雪裸奔,一舉轟動全城,值了。
他也輸了,求仁得仁,喝了這一大壇足夠灌倒十人的酒...估計滿金陵皇城的權貴,聽聞他豪飲一大壇酒的壯舉,從此也認識他謝靈雲吧!
謝靈雲想到這裡,失落之下,反而有些期待起來,直接對著大酒壇子,開始猛灌起來。
這一壇酒足足有澡盆大。
“咕嚕~~咕嚕~~~!”
他才喝了一成酒不到,肚子已經撐的滾圓了,感覺這一生的酒都被喝光了。
“好!”
“謝大才子豪爽!”
眾舉子們也不吝嗇掌聲,紛紛高聲喝彩。
謝靈雲猛灌一氣,感覺酒氣衝腦,恍恍惚惚起來,悲從中起,心頭苦澀,“噗通”,醉醺醺的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聚宴醉酒是常有之事。
鴻門客棧熱鬨起來,眾舉子們也沒管醉倒的謝靈雲,紛紛舉杯相邀,喝酒吃菜,談笑風生。
至於之前那些嚷嚷著要跟小昏侯比試一番的舉子,再也沒見他們敢再提鬥詩這兩字。
金陵第一詩賦高手謝靈雲都栽倒在酒桌上,他們上陣哪裡討得到半點好處。
楚天秀瞥了眾舉子一眼,一笑,當然也沒再提這事。
拿重炮轟掉一個“金陵城第一詩賦青年高手”可以,但拿去轟蚊子就浪費。
...
等謝靈雲從趴著的桌子上醒來,他發現鴻門客棧的慶功宴已經散席,眾舉子們醉醺醺,吃飽喝足,興儘回家而去。
店內隻剩下一些店小二在收拾殘羹冷菜。
項大掌櫃在桌席上喝悶酒...謝靈雲那一壇酒還沒喝完,他也不能浪費不是,陪著喝吧。
謝靈雲見鴻門客棧門口,居然還有眾多讀書人在排隊,手裡拿著兩枚銅錢用力拍著櫃台的桌子,嚷嚷著道:
“掌櫃,我要兩文一杯的寒酒!”
“對對,越涼越好,透心涼的那種!”
眾讀書人一片會心的哄笑。
謝靈雲看到外頭嘈雜,頭暈沉沉的,問旁邊的項大掌櫃茫然問道:“掌櫃的,本公子可有名動金陵城?”
項大掌櫃以酒澆愁,鬱悶道:“謝公子,你出不出名我不知道,但是鴻門客棧的寒酒,那是空前絕後的出名。
從今以後,怕是金陵城的儒生來了鴻門客棧,都要點這兩文銅板一杯的寒酒。”
這一個時辰的功夫,客棧已經賣了幾百多杯“寒酒”了。
這樣下去,寒酒遲早要成為鴻門客棧最有名的招牌酒。
銅錢是掙不少。
可是每文銅錢,都是項大掌櫃的淚水錢啊。
謝靈雲茫然的看著客棧外麵,聽到外麵的嘈雜聲,根本沒有一個讀書人提他一句,全是在議論“昏侯新詞”。
他欲哭無淚。
看這情形,碰瓷完全失敗啊!
金陵城的儒生們都去追捧昏侯新詞和寒酒去了,誰還管他謝靈雲猛灌一壇酒的豪舉。
“來,咱們接著喝!”
“項大掌櫃,這寒酒大賣也有本公子的一份功勞,怎麼感謝我啊?”
“好...以後謝公子來本客棧,寒酒半價!”
“乾了!”
兩人相視一眼,同病相憐,舉杯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