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秀和眾舉子們聚宴一番,得了殿試頭名,難免高興多喝了些酒。
這酒頗為淡,跟啤酒強不了多少,他喝了一壺酒方才大醉。
眾舉子們儘興,各自告辭散去。
被祖兒背著回到平王府虞園,他醉意酣然,直接躺平了。
祖兒卻興衝衝的找到郡主,“郡主,姑爺寫了一首新詞,叫《尋尋覓覓》,實在是太好好聽。”
“我已聽狄兒說了,寫了幾遍,甚為順手。”
李虞一笑,放下手中的筆。
書桌上疊了好幾張寫滿了這首詞的紙張,上麵全是娟秀的筆記。
這首詞,小昏侯是寫來諷刺鴻門客棧的。
但是她聽著,卻感覺仿佛是寫出了自己的心思一般。
這首昏侯新詞如今被城裡的眾舉子、儒生們廣為傳頌,已經傳遍了金陵城。
早就傳到了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姐們耳中,甚為喜愛。
小姐姐們對這新詞的喜愛,甚至還要勝過那些讀書人。
這也不奇怪。
詩以言誌,詞以詠情。
大多數的詩不是太適合女子讀,過目即忘。
但是這首詞的婉約淒美,卻輕易的打動無數千金小姐的芳心,甚至潸然淚下。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每到傍晚時分,她們的心思便宛若這首詞一般,細膩而敏感。稍加吟讀,簡直就是在寫自己的心思啊!
李虞自不例外,一聽這首昏侯新詞,便滿心歡喜,無比的喜愛。
這首詞的前半闕,“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雖是罵鴻門客棧,但更是小昏侯寫自己入贅的心情。
後半闕,“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這是小昏侯在對她暗示什麼?
啐!
李虞麵色微紅。
...
楚天秀醉酒酣睡,到了傍晚時分,這才在書房裡悠悠醒來。
一位太監早已經在平王府等候多時了,等著宣見小昏侯。
楚天秀立刻去見這位太監。
太監說,奉皇上之命,送來一道丞相府的丹陽縣令委任文書、兩套冬夏縣令官服,隻過完大年,出了元宵節慶,便可走馬上任。
這位太監還帶來了皇帝的口信,委婉的說道,這丹陽縣雖是小窮縣,人口僅三千戶,但好在依然是天子腳下,離金陵城非常近。
小侯爺在丹陽縣裡待的不順心,可以時常回金陵城住,還是挺不錯的。
總之,皇上也好、丞相府也罷,對他這位縣令的期待和要求都不高。
政績什麼的,最好不要有。
千萬彆學紂王一般頑劣無道,大興土木,把縣裡的幾千戶百姓給逼得造反。
畢竟按照小昏侯以前把金陵府鬨的雞飛狗跳的經曆來看,他折騰人的本事是極強大的。
天子腳下的金陵府尚且如此,更彆說離了上百裡的丹陽縣了。
最好是無為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