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截然不同的裝扮,走一起太不搭,的確不合適,娘乾脆不來了。
“爹,反正你都一身乞丐服裝窮了,乾脆一裝到底,到皇後那裡再蒙點銀子回來。”
楚天秀慫恿道。
“行啊!”
楚庸目光一亮,覺得兒子這話有道理啊。
他最初這身打扮隻想在沈太後麵前裝窮,免得國舅爺告他的狀,也沒想蒙銀子。
但沈太後居然賞賜了銀子,白撿了幾千兩銀子回來。
李虞聽了父子倆這一副理所當然,在皇宮裡坑蒙混錢的對話,都羞愧的掩麵。
這公公到太後、皇後跟前蒙銀子,簡直是荒唐。
但你說,沈太後這麼精明的人,皇宮裡數十年那麼多大風大浪,她能熬到最後勝出,還能看不出來老昏侯這點裝窮的把戲?
沈太後怕是早看出來了。
誰家有錢誰家沒錢,沈太後心裡不門清?宮裡養了那麼多禁衛軍,能查不到?
但沈太後裝糊塗,護著昏侯府。
親自從慈寧宮送了一千兩銀子給老昏侯不說,又從沈萬寶那裡弄了幾千兩銀子的玉扳指給老昏侯。
這滿殿的王侯貴婦人,稍微有腦子的,誰人看不出,沈太後這是在偏袒昏侯府?
看出來,可是誰又敢說什麼。
這國舅爺父子倆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都被憋在肚子裡,吭都不敢吭,正在金鑾殿的角落裡哭著呢。
唉,這事情沒法說了。
好在,夫君楚天秀根本不屑於裝窮,他隻恨自己這一身不夠光鮮亮麗,恨不能成為暗夜裡的一彎皓月,在皇宮裡不夠亮眼。
這讓李虞多少欣慰一些。
她這平王之女,丹陽郡主的麵子也薄嫩,裝不了窮啊。
很快,他們幾個來到崔皇後這邊。
崔柔皇後早已經來了金鑾殿內的大宴席上,向沈太後請了安,便落座。王侯公卿貴婦們的覲見了太後,便來她這裡覲見一番,隨後各自回座。
而一向盛氣淩人的項淩公主,和霸道跋扈的太子項天歌,都在皇後旁邊老實的坐著。
當然了,還有駙馬謝安然也在附近,一副溫文爾雅的翩翩文士,看到楚天秀等人過來,溫和的淡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若說楚天秀這俊俏在金陵城是出類拔萃,這謝氏門閥謝胡雍主相的長孫,謝安然顯然也是一位大帥哥,非一般人可比。
“天秀,向皇姨母請安!”
楚天秀老老實實向崔柔皇後請安。
崔柔皇後相貌端莊秀麗,雖是一身皇後鳳冠寶釵,鳳披盛裝,但並未穿戴太多貴重飾物,也算是頗為樸素節儉了。
“昏侯、侄兒來了。”
崔柔看到老昏侯和小昏侯來了,不由笑道:“天秀侄兒,多年不見了,這是長的越發俊俏,妹妹能生你這個好兒子真是福氣。虞兒得此佳婿,也是好福氣啊!”
“謝娘娘誇讚。”
李虞甜甜的笑道。
崔柔皇後看老昏侯這一身乞丐補丁,知道這老昏侯又在折騰了。
這昏侯府,就沒有不折騰的時候。
老的小的,一代一代,不停的折騰。
她歎了一口氣,“昏侯,雖然節儉是美德,但這補丁如此之多,身為侯爵穿著終究不太體麵。
今日皇宮大宴,皇上看了你這一身打扮,怕是不喜。你還是隨宮女,去偏殿換一身新的侯爵冕服吧。
此外,宮裡有些多餘的綾羅綢緞,都是沈府最近新送入宮裡來的,送幾百匹上好的綢子,去昏侯府吧。勿要再失了體麵!”
旁邊的宮女立刻領命。
“多謝娘娘厚賜!”
楚庸麵帶喜色,連連道謝,跟著宮女去換一身新侯爵冕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