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禦史大夫,就當沒聽見,反正不花錢的吹牛皮,誰都會。隻要不費朝廷的錢糧,他懶得去管。
可小昏侯,居然要獻十萬兩銀子,請李老神棍去煉丹。
這是要浪費多少民脂民膏,用在這虛無縹緲的鬼神之事上,空耗國力。
皇帝要是被小昏侯給帶進了這溝裡,沉迷於長生仙丹,疏於朝政,那這大楚皇朝就完了。
他這禦史大夫,身負勸誡皇帝,監察百官之責,豈能坐視不管!
李自然老神仙正愁著不知怎麼接小昏侯的招呢,聽到孔寒友這一頓怒叱指責,立刻緩過勁來,長舒了一口氣,嗬嗬一笑,“孔大人,您是三公高官,這高帽子可不能隨便給貧道戴啊!
徐福東渡,這海上風浪何其之大,翻了船也未嘗不可。他在淼淼大海上杳無音信,這是一宗迷案,未得證據,不可枉定罪名。
況且,貧道從未有一句話,索要錢財,煉這長生仙丹。這滿朝的王侯公卿,皆可為貧道作證。
這是小昏侯非要出十萬兩銀子煉丹,可非貧道要他如此做。您老痛罵小昏侯便可,勿要牽連貧道。
這長生仙丹實在是太難了,貧道去名山大川苦尋靈藥,非得折十年壽。貧道委實在不願去煉。
小昏侯,孔大人,兩位還是饒了貧道。”
李自然借助孔寒友的叱責,輕飄飄的把自己身上擔子,甩了一乾二淨,保全了自己,責任全丟給小昏侯了。
“哼!”
孔寒友冷冷的看了李自然這個老神棍一樣,很想痛罵這老家夥一頓,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這老神棍太狡猾,滑不溜秋,不承認自己招搖撞騙,抓不到把柄。
要是繼續痛罵這老神棍,又沒鐵證如山,沈太後定然更加厭惡自己,得不償失。
至於小昏侯...他嶽父平王李榮就在座,看在太尉的份上,他也不好罵的太狠。
算了。
隻要小昏侯自己識趣,不再提這事,就此揭過。
...
但小昏侯是這麼識趣的人嗎?
顯然不是啊。
楚天秀很鬱悶的說道:“李老神仙,您老彆被孔大人這一句話,就嚇得打退堂鼓啊!
這天下又沒彆的道士會煉仙丹了,我就指望著您來煉這仙丹,您要是不煉出來。我拿什麼獻給太後和皇上?要不,您介紹個會煉仙丹的道士給我!”
“你...”
孔寒友難以置信,這小昏侯這麼作死。
他已經刀下留情了,非要往刀上撞?小昏侯覺得,他這把刀不夠利,非要親自試一試。
李自然正鬆了一口氣,頓時呆呆的望著小昏侯。
他當然也不能介紹彆的什麼煉仙丹道士給小昏侯,這不是說天下還有比他更高明的神仙嗎!
小昏侯!
貧道真不會煉仙丹啊!
我隻是吹噓,您怎麼就信了?
難道非要逼著他,在這皇宮大宴上承認自己不會煉仙丹?他一世英名,豈不毀之一旦。
...
“彆吹了,你沒有銀子!”
終於,殿內有一個聲音飛快的喊了一句,戳穿了小昏侯的老底。
殿內眾王侯公卿們不由四下張望,卻不見是誰喊的。
這喊話的,顯然怕得罪小昏侯,捏著嗓子喊的。
也不知是太子項天歌,還是沈府沈萬寶,藏頭露尾的掐著嗓子尖聲喊了那麼一嗓子...他們兩個挨的有點近,聽不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