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雲如實道。
“哦,金陵哪位文學大家的著作啊?祖父怎麼未曾聽過,有文學大家寫過此書?”
謝胡雍疑惑。
敢寫書的,能寫書的,在整個大楚皇朝,那是少數中的少數。少數文豪大家,才有這個資格。
這樣的文學大家,屈指可數,不會超過十餘位。一年若是有一部新書出來,那都是非常可觀了。
謝靈雲聽了,頓時一懵。
他沒想到祖父身為宰相,日理萬機,居然還會追問的這麼詳細。連他看的新書,作者是誰都要過問。
好一會兒,謝靈雲才期期艾艾道:“小小昏侯,寫的!”
“什麼?”
謝胡雍“噗嗤”一聲,噴出一口茶水來。
小昏侯楚天秀?
就是那個送給朝廷的自薦書裡,自誇自己有“宰相之資”,肆無忌憚顯露自己的野心,欲圖取他而代之的小昏侯?
就是這位,在皇宮大宴上,公然捐十萬兩銀子欲煉“長生仙丹”,獻媚於沈太後,挑撥太後和皇家子孫關係,膽大包天的小昏侯?!
現在金陵皇室子孫都對他避之不及。
這可是金陵城頭號大紈絝,昏庸至極,名聲之敗壞,在金陵城裡無人能出其右。
要不是小昏侯被皇帝貶為平王府的上門贅婿,有了太尉這個大靠山,他早就出手收拾這個紈絝子了。
“混賬東西,這麼多聖賢書不看,金陵城文學大家也是著作頗多。什麼不好學,你居然學小昏侯這紈絝子?!”
謝胡雍氣的臉色鐵青,勃然大怒。
祖父一怒,廳內眾謝氏子孫們無不惶恐,噤若寒蟬。哪怕是謝靈雲父親,叔伯們,也不敢出一言相勸。
謝靈雲頓時惶恐,苦道:“孫兒錯了,祖父原諒!”
“殿試才中一個縣衙小吏,居然還整日看紈絝之書,何時才有出頭之日?把書放在此處,滾回去閉門思過,好好讀聖賢書!!”
謝胡雍叱道。
謝靈雲嚇得臉色煞白,心中叫苦不以,祖父如此反感小昏侯和《石頭記》,那他出書跟風大計,可怎麼辦?
還沒開好頭呢,就完了?
可他哪敢再說下去,留下《石頭記》三抄本,連連叩首告退。
眾謝氏子孫們無不麵色惶惶,紛紛見機告退。
謝胡雍主相,冷冷的拿起桌上的《石頭記》,大搖大擺回寢屋去了。
哼!
小昏侯,你這是找死啊!
知道什麼叫做自取滅亡嗎?
這書,也是什麼人都敢隨便寫的嗎!
一旦出書,便是鐵證如山,要跟上你一輩子。
朝廷三公九卿那麼多人,誰不是功力深厚的文學大豪?!可都不敢隨便出書,隻能引經據典,用先賢聖人們之語來說話。
就是怕自己一言出錯,被人給曲意歪解,揪住辮子,一生甩都甩不掉。
朝廷鬥爭,殊死較量,一招見生死,那是何等的殘酷!
豈能輕易讓自己有被政敵揪住的小辮子?!
本丞相在朝廷,雖然脾氣好,以黃老之道治國,不與人爭執。
但是誰得罪了老夫,老夫一定秋後算賬,給他顏色瞧瞧。
否則,本相這宰相之位,何以能坐十數年之久,無人能取代。
憑老夫這雄厚的文學功底,隻要在這書裡,挑出你幾個毛病,到聖駕麵前告你一狀,讓你這輩子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