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沈家的事情又不上心。
沈府會守不住利潤極高的絲綢這個大產業,這個產業太龐大,太遭人眼紅了,各地方豪閥定然會虎視眈眈,沈大富這也是想多一條退路。
造紙業剛剛興起,利潤高,但競爭的人明顯比絲綢業少許多。沈府哪怕衰落下去,也能在造紙業占一席之地。
項天歌怕在皇帝麵前失寵,沈家怕沈太後逝世。
這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楚天秀帶著祖兒,從金陵城外的作坊回來,路過鴻門客棧,正瞧見沈萬寶和太子爺項天歌坐在二樓雅座,窗前喝酒。
“哎呦,沈老弟、太子爺,兩位何事滿臉的憂愁?!”
楚天秀笑著,在店小二的小心招待下,上了鴻門客棧二樓,在雅座裡坐下。
“小昏侯,這元宵節都過了。你這丹陽縣令,卻帶著丫鬟在金陵城裡溜達,還不上任去?”
項天歌滿是幽怨,沒好氣的說道。
要是小昏侯,肯幫他慫吳王世子,把吳世子氣跑了。他也不至於一怒之下,飛劍去刺項賢。
“快了,過幾日便去上任。我這不想著幾位兄弟,跟大家夥道個彆嘛,省的你們說我不辭而彆!瞧你們一個個愁,可是有憂愁?說來聽聽!”
楚天秀笑道。
沈萬寶翻了一個白眼,他的憂愁就是沈家的造紙作坊,但小昏侯要吃獨食,又不肯兩家合夥一起稱霸造紙業。
他心中的愁,說了也白說。
沈萬寶指著太子,說道:“太子爺在煙雨畫舫犯了大事,皇帝居然不責罰他,沒有任何動靜。連皇後、太後,隻說很忙,也不肯見太子。太子這不是心慌,怕被廢了嗎,你說宮裡這是什麼情況?就因為太子差點刺了吳王,皇帝就要廢太子嗎!”
“哦,有這種事情?!”
楚天秀吃了一驚。
他還以為,皇帝早就派了太監,對東宮太子施加嚴厲的懲罰,對吳王有所交代呢!
這麼乾的話,這說明大楚的一切照舊,沒有和諸侯王交惡的打算。
可皇帝居然不罰太子,沒有任何動靜?
這就反常了,就分明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啊!
這說明,皇帝已經很不爽這些諸侯王了,不鳥他們這些諸侯了。太子刺了吳王世子就刺了唄,況且又沒殺死。
這樣很霸道無理?
皇帝就是這樣霸道不講理。
皇帝根本就不打算懲罰太子,宮裡當然不會對東宮有動靜。
朝廷恐怕有大變動,皇後和太後,這個節骨眼根本無暇見太子。
這大楚皇朝,真要慢慢變天了。
隻是,大楚諸事紛亂如麻,繁瑣而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不知道皇帝會從哪裡開始下手!
算了。
他這個小昏侯,不過是一個小小丹陽縣令,何必替統馭天下的皇帝去愁。
楚天秀沉吟了一下,道:“太子急什麼。吳王世子當時是在罵皇帝平庸,你這皇子一怒,才刺了吳世子。
你隻要抓住這一點,找機會就哭訴,誰都動不了你。這事情,很容易過去。”
“對!我這根本就不是錯,是維護父皇的威嚴!”
項天歌目光一亮。
“不過,這件事雖然能混過去。可你這太子,還是要想法子多立一點功勳,在皇帝麵前竭力表現一下你的本事啊!
否則皇帝隻看到你莽撞衝動,卻沒看到真本事,還是很失望啊!久而久之,你這太子位,能否坐穩,可不好說了。”
楚天秀拍了拍太子的肩頭,笑道。
項天歌恍然大悟,覺得小昏侯這番話說的極有道理,目光熱切的望向楚天秀,“小昏侯,你主意多,給支個招,幫我在父皇麵前立一個大功!”
“自己想!
本小昏侯忙著去上任呢!我又不是送財童子,白送你大功勞!除非,太子有什麼好處回報。
太子爺什麼時候想到了給我大好處,回頭我立馬便送你一樁大功,讓皇上對你刮目相看。
記住哦,刮目相看的奇功一件!”
楚天秀說完,拍拍屁股就走,懶得理會項天歌和沈萬寶。
項天歌苦惱,他要是想得出大功勞,需要向他小昏侯求支招嗎。
況且,他這皇太子無權無勢,哪裡弄來什麼大好處。
項天歌不由恨的牙癢癢的,朝楚天秀背影,大叫道:“小昏侯,你丟下一句話挑撥我,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就不能欠著,等我當了皇帝,再給你好處?”
沈萬寶哭笑不得,“算了,小昏侯摳門的很,一向隻占便宜不吃虧,你想欠他的好處,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