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人不想說,周宛芸也沒有追問:“我去的地方離城市很近,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走。”
“那就多謝兩位了。”唐霖說。
三人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又鑿了半天的鐵礦石,過了中午才開始動身回去。唐霖也沒有說什麼,甚至還幫忙鑿鐵礦石。
回去的路程既無聊又漫長。
周宛芸忍不住開始打量這個名叫唐霖的男人。
昨天晚上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楚。她今天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竟然穿著一身綢緞的衣服,而且長相還帶著西域人的特征,但又不完全像西域人。
很明顯,這不是個普通人。
這個人太可疑了,她必須要問清楚來曆。於是,她停下腳步,轉身麵對著唐霖,十分嚴肅地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對於她的質問,唐霖並沒有表現出意外,似乎早就已經預料了。但是,唐霖依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帶著歉意地說:“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敢保證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然而,周宛芸不吃這一套,必須要問出這個人的來曆。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們就把你……”周宛芸本來想說送去官府,可話到了嘴邊才想起來,這人的目的就是去官府,所以說送去官府沒有威懾力。
她想了一下,說:“如果你不說,那就隻能把你捆起來,然後扔回去。”
唐霖卻絲毫不懼,隻是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地說:“那你就把我扔回去吧。”
這話可把周宛芸難住了。她本來隻是隨口一說,也不是真的打算把人扔回去,畢竟已經走了這麼遠了,再倒回去的話,也太浪費時間了。
再說了,她也沒帶繩子,沒辦法捆人。
唐霖突然歎了口氣,說:“既然兩位對我有所懷疑,那我就隻能和兩位分道揚鑣了,不過兩位的救命之恩,我是不會忘的。”說完就準備離開。
“站住!”周錦之用弩指著唐霖,厲聲說道。
弩的箭支已經裝好了,弦也拉上了,隻要扳動懸刀,箭支就能射出去。
唐霖聽到聲音,慢慢地轉過身來:“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這樣吧?”本來嬉皮笑臉,試圖蒙混過去的表情,在看見弩的刹那,一下子就變為了震驚,以及不敢置信。
“那就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周錦之詢問。
然而,唐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問題上了,眼睛一直盯著弩箭,問:“這是用何物所製?我竟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你不要轉移話題,趕緊回答問題。”周宛芸說。
唐霖終於回過神來了,隻不過眼睛還一直往弩箭上瞄,但總算是回答了問題:“那我告訴你們吧,我是長平公主的兒子。”
聽到這句話,周宛芸非常驚訝。
長平公主是二十一年前,派往匈奴和親的公主,是上一任皇帝的妹妹。
“你怎麼證明自己是長平公主的兒子?”周宛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