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介的母親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一針見血地指出:“既然如此,他為什麼會被判處死刑?你看起來也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如果真有冤情,為什麼不請求官員再查?”
關於周宛柏的事情,彆說周宛芸不清楚,就算是她知道怎麼回事,也不可能告訴徐介的母親。
因此,她隻能這麼對徐介的母親說:“如果你不放心,明天可以隨我一起去,親眼看看我兄長;如果到時候你還不同意,我絕對不強求。”
“好,那我就去看看,”徐介的母親盯著她的眼睛,很堅定地說,“如果那人真的作奸犯科之人,即便是介兒繼續痛苦,我也不會答應。”
“沒問題。”
告彆了徐介的母親,周宛芸便立刻出了村,再找個地方,把人皮麵具取下來,小心地藏好,然後再趕緊往回趕。。
她回到家裡,見周毅已經回來了,心裡暗道一聲:糟糕,肯定又要被念叨了。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帶上他們?這京城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可不比西北那個不毛之地。”周毅說。
果然,又被念叨了。
周宛芸也沒有和父親爭辯,乾脆利落地承認了錯誤:“我知道了,以後出門會帶上他們的。”周毅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追問她去乾什麼。
不過,周毅不問她去乾什麼,她卻很好奇皇帝召周毅進宮乾什麼:“父親,陛下召你進宮做什麼呀?”
“陛下打算讓我官複原職。”周毅說。
周宛芸心想:那太好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表達喜悅,周毅又說了一句:“不過,我拒絕了。”
“為什麼?”周宛芸很不理解。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做官,”周毅歎了口氣,“我求陛下給了我一個修史書的官職。”
這也不錯。
周宛芸想到,既然父親任職為官了,那肯定就不會去西北了,那自己還能去西北嗎?
看來,她得好好想個辦法。
第二天上午,她戴好人皮麵具後,在城裡雇了一輛馬車,然後帶著一大包衣服和銅錢,去城外接徐介母子。來到徐介家,她把衣服給徐介穿上,確定徐介的胖瘦和兄長差不多了,才帶著徐介和徐介的母親去城裡。
到了京城後,她沒有耽擱,立刻就去了大理寺的天牢,在天牢門口,照例遭到了獄卒的阻攔。
“天牢重地,不得探視,趕緊離開這裡。”獄卒厲聲嗬斥道。
周宛芸趕緊把準備好的錢財遞了過去:“我弟弟要被砍頭,求牢頭大哥讓我們進去看我弟弟最後一麵吧。”
獄卒顛了顛錢袋的重量,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大手一揮:“進去吧。”
周宛芸卻沒有動,因為她還要讓獄卒打開兄長的牢房,否則計劃沒辦法實施。
“怎麼還不進去?”獄卒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還有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周宛芸趕緊拿出早就想好的理由,“我希望我弟弟能乾乾淨淨,體體麵麵的上路,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打開牢門,讓我進去給我弟弟梳洗一下。”
獄卒看著她:“這個嘛,我讓你們進去,已經是通融了。”獄卒嘴裡這麼說,可表情並不嚴厲。
周宛芸明白獄卒的意思,又遞了一個錢袋過去:“你就通融通融吧。”這是早就準備好的錢袋,裡麵是一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