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芸聽出來了,這就是劉成濟的聲音,於是便沒有開口,決定繼續聽一聽。
馮年說;“你還敢問我怎麼回事?我看在親戚的麵子上,給你弄了一個官職,你能做就好好做,如果看不起這種小官職,那就請另謀高就。”
“到底怎麼了?”劉成濟的聲音依舊很溫和,態度也是不疾不徐的。
相比較起來,馮年就顯得暴躁多了。
“我問你,你跟那小孩兒胡說八道什麼?”
“誰?”劉成濟第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隨後才恍然大悟,“你說周安呀,我也沒說什麼呀,就是教他念書識字罷了。”
“跟他說他姥爺是將軍,他想乾什麼就能乾什麼,難道不是你教的?我就說,你怎麼那麼好心,要教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孩兒念書識字,敢情是為了這個。”
劉成濟的語氣非常疑惑:“這怎麼可能是我教的?我當時隻是擔心周毅回不來,他一個小孩兒在那裡會出事,所以才接過來教他念書識字。”
聽完這句話,馮年的態度平靜了許多:“不是你教的,那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郡主還會故意冤枉你不成?”
屋裡安靜了一會兒。
周宛芸聽到這裡,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錯怪人了?她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這番話是周安告訴她的,所以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句話的真實性,可現在看來,似乎未必。
周安和劉成濟,到底誰在說謊?
她擔心繼續聽下去,會被其他人看見,到時候可就尷尬了。所以,她放棄了繼續聽下去的打算,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馮大人。”
屋裡的兩人都僵了一下。
“郡主,你還有什麼吩咐嗎?”馮年有些心虛地問道。
周宛芸十分平靜地走進去,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我剛剛在外麵聽到了一個消息,所以來找你問一問。”
“郡主,你請坐,”馮年連忙說道。
周宛芸沒有拒絕,坐了下來。
馮年見狀,立刻嗬斥劉成濟:“還不快去給郡主泡茶。”等到劉成濟快步離開後,才轉頭,恭恭敬敬地問周宛芸,“郡主要問什麼?”
“我剛剛在街上碰到一個人,問了幾句,他告訴我,他們之所以相信打仗的傳言,是因為匈奴人頻繁出沒,還有大量的糧草運往軍營。”周宛芸說。
馮年卻麵露疑惑:“不管是匈奴人還是運送糧草,都是一直就存在的啊,也不是最近才出現的,”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改口道,“匈奴人出現的頻率確實比之前高了一點,但也沒有高多少。”
“你確定?”周宛芸忍不住反問。
她覺得,如果說是一兩個人相信了傳言,那可能是因為這幾個人傻,可現在這麼多人都相信了傳言,總不可能是這麼多人都傻吧?
再說了,大部分普通人都是喜歡安定的,如果不是真的感受到了威脅,是不可能舉家逃命的。
所以說,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馮年停頓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確定。”
雖然周宛芸懷疑哪裡出了問題,但也隻是懷疑,根本沒有任何確實的證據,甚至沒有懷疑的方向,所以也隻是叮囑了一句:“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什麼怎麼回事。”
“郡主,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查清楚。”馮年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