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芸覺得,鬨騰了這麼久,總算是開打了。
不過,既然和匈奴人開打了,那這個地方確實有點危險,特彆是對生活在這裡的人來說。
有必要提醒一下眾人。
她回到屋裡,取出了許久未用的鑼,一邊敲鑼,一邊大聲喊道:“所有人都出來了。”
反複喊了好幾遍,大部分人才從屋裡出來。這些人都聚集在一起,齊刷刷地盯著她。
周宛芸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對所有人說:“這段時間,所有人最好都不要離開,特彆是不要往太陽落山的方向走,就算是割草,也隻能往太陽升起來的方向去割草。”
眾人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始竊竊私語。
“郡主,是不是打起來了呀?”有人問。
周宛芸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如實回答。如果如實回答,肯定會引起大家的恐慌,比如之前的都護府北城,就是前車之鑒。可不說出事情,又怕這些事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還沒等她想好該如何回答,就發現大家越來越驚恐,越來越害怕。她連忙說:“都不要害怕。”
“郡主,怎麼可能不害怕呀?”
“就是啊,這可是要死人的。”
“郡主你可以跑回去,可我們呢?”
“就是。”
眼看著大家的情緒由害怕往憤怒轉變。周宛芸擔心這些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於是連忙安撫說:“你們放心,我也不會離開的。”
“你胡說。”
“就是,你是郡主,萬一不小心被抓了,朝廷多沒麵子呀。”
“說不定都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好馬車了。”
“我們這些老百姓隻能在這裡等死。”
“就是,太不公平了。”
大家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憤怒。周宛芸沒辦法,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強調:“你們放心,我不會走的,我這麼多東西都在這裡,能去哪裡呢?”
但是,這些人說什麼也不信。
這時候,幾匹馬徑直朝著這裡跑了過來,然後在周宛芸附近停了下來。
來人是馮年。
馮年從馬上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了過來,著急忙慌地對周宛芸說:“郡主,你快走吧,這裡太危險了。”
此時,所有人都盯著周宛芸,等待著她的答案。在這種情況下,周宛芸怎麼敢走:“不行,我不能走。”
“郡主,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危險,”馮年激動地說,“你就算不想回京城,也可以去張掖郡。”
張掖郡是周宛芸的封地中,距離匈奴最遠的郡,緊挨著涼州。
這時候,係統突然蹦了出來:“你放心,你們會贏得這場戰爭,所以不用逃走。”
“你確定?”周宛芸問。
她可還記得上次兄長的事情,雖然誤差不是特彆大,但是也足夠讓她懷疑這個係統在這方麵的能力。
係統說:“我非常確定。”
周宛芸決定相信係統。於是,她對馮年說:“在我們前麵,還有大量的戍邊士兵和將領呢,他們還在和匈奴人拚命,我們應該相信他們。”
“郡主,”馮年激動地說,“不是我不相信他們,實在是匈奴人太厲害了,自從姚景大將軍去世後,我們就很少打贏匈奴了,以前姚景大將軍打下來的土地,也都慢慢地被匈奴人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