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覺寒麵前的盤子莫名其妙地裂開,一下震懾住了桌上所有人。
但盤子開裂事件的本人卻依舊隻是垂著眼眸,沒有任何表情。
接著,他手中的叉子伸到任何一個盤子中叉取食物,那盤子都會應聲而碎。
唐言瞬間瞪大了眼睛。
裴覺寒站起身,垂著眸看著桌子上的一切,神色淡淡地開口,“看來今天不宜用餐,也不宜聚集。”
“抱歉失陪了。”裴覺寒說著,便放下手中似乎一些變成了的叉子,自顧自地上了樓。
蘇宋景正想同唐言說話,讓廚師再重新上這幾個菜時,唐言也突兀地站了起來,磕磕巴巴地對著蘇宋景和大哥說道。
“我、我好像吃飽了,我還有事情……就先回房間了。”
裴覺寒沒有乘坐電梯,他走上台階的拐角,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視角盲區,垂著眸子站在原地,默默數了五個數。
第五個數字剛落下,他的身後就傳來的腳步聲。
裴覺寒無聲地勾了勾嘴角,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往樓上走去。
唐言亦步亦趨地跟在裴覺寒的身後,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裴覺寒特意放慢腳步等待他的小殿下開口,可直到他都到了房間門口,唐言還在自我糾結。
“言言有什麼事情嗎?”
裴覺寒隻好轉過身,主動開口詢問。
他一回頭就撞上了臉上滿是惴惴不安的唐言,似乎很是憂愁,精致的臉都皺了起來。
“你說的那個不宜吃飯不宜聚集是什麼意思啊,你也信這些東西嗎?”唐言問道。
裴覺寒看著唐言微微垂落的眼尾,也伸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頭頂,“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麵對真少爺的“越界”行為,唐言還沉浸在剛剛詭異的場景裡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那做了就會又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就像你剛才那樣,盤子突然碎掉了。”
“嗯,可能會。”
裴覺寒的話音未落,他就感覺到麵前的人臉色更白了。
他盯著唐言的臉,偏頭看著唐言的眼睛,笑了笑,故意說道,“也可能不僅僅這麼簡單。”
“失眠、惡夢。”
裴覺寒突然貼近唐言的耳畔,“可能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比如莫名其妙從世界上消失,誰也找不到。”
唐言肉眼可見變得更加慌亂了,像是被戳中了什麼秘密一樣。
裴覺寒直勾勾地看著唐言,觀察對方的反應,而唐言的臉上明顯寫滿了心虛和害怕。
此時蘇宋景和唐大哥擔心唐言,也上了三樓看看情況。
當裴覺寒的餘光看見那兩個上來之後,又笑了一下,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將唐言和另外兩個人都關在了門外。
裴覺寒關上了門,但沒有離開。
他知道唐言也不會跟著他們離開,他還知道他的小殿下過不了多久,就還會來找他的。
果不其然,過了不到十分鐘,他的房門就再次被敲響。
裴覺寒笑了笑,便幫唐言打開了門。
畢竟他的小殿下……可膽小了。
今天晚上一個人大概是睡不著了。
他的小殿下似乎是調整了一下情緒,站在門口凶巴巴地說道,“你都知道些什麼,我命令你立刻、馬上,如實告訴我!”
裴覺寒笑了一下,讓出了一條路,對著唐言說道,“說來話長,言言要進來坐坐麼?”
唐言往裡麵看了看,裡麵除了最基礎的東西,完全沒有添置新的家具。
但他還是走了進去,找了找,沒有他喜歡的軟沙發,一屁股坐在了對方家具中看起來最軟的床上。
裴覺寒沒有阻止,反倒是笑了笑,可眸色越發幽沉。
唐言就像是一隻膽小的垂耳兔,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山洞,卻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踏入了野獸的地盤。
……
唐言的狀態不對,蘇宋景也沒有久留,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當他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母親在客廳中等待著自己。
蘇宋景走到對方身邊,問道,“媽,您等我?”
沙發上的貴婦人點了點頭,拉過蘇宋景的手,一邊觀察著蘇宋景的神情,一邊柔聲試探著問道,“今天你去唐家啦?”
“見到了唐家回來的新少爺了沒有?你感覺怎麼樣啊?”
“看見了,確實和傳聞中一樣優秀,氣場絲毫不輸唐延澤。”蘇宋景說得十分客觀,“我看過他的資料,確實擔得起天資聰慧這個詞。”
“那你就不要言言了?言言那多好的孩子,漂亮又乖巧!”蘇母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我可聽說外麵的傳聞了,若不是我知道唐家不是那種家庭,我都去要把言言接過來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