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酒精害人不淺呐!
……
當裴覺寒回到唐言的小樹屋時,已經是篝火會臨近散場了。
他知道唐言很害怕一個人,所以特意讓那個島主人的管家一直在一樓等待著唐言。
雖然現在大街上還有許多遊客,天空時不時有煙花炸開,這種嘈雜的環境很能讓唐言安心睡覺,但唐言離開了裴覺寒的視線,他就忍不住地開始焦躁。
曲意戎看著裴覺寒一直心事重重地模樣,有些驚訝於裴覺寒同唐言關係之親密。
但作為母親看見兩個孩子相處得格外好,十分欣慰的。
她笑了笑,對裴覺寒說道,“你回去陪言言吧,唐延澤也自己逛逛,說不定我的兒媳婦就有著落了。”
接著自己就和唐振兩個人過二人世界去了。
可裴覺寒回到小樹屋,得到的隻有管家那一句“唐小少爺出門了”。
裴覺寒十分固執地上了二樓,親眼看見臥室裡麵空無一人時,神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
堵在他心口的那股焦躁不斷地擴大,還滋生出了其他的情緒。
裴覺寒寒著臉下了樓詢問管家唐言的動向。
管家笑了笑,“少爺並沒有告訴我哦,覺寒少爺可以等小少爺回來……”
裴覺寒沒有將管家的話聽完,便走出了門。
等?
裴覺寒垂下眼眸,似是自嘲般地笑了笑,他不會再等了。
等是等不回來的。
永遠等不回來。
沒有任何線索,裴覺寒就從唐言可能去的地方開始,一家一家,一處一處地尋找,哪怕將整個島嶼翻過來。
眼中的晦暗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手機的特殊的鈴聲突然響了響。
裴覺寒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拿出手機查看。
是唐言的聊天框,上麵發來了一個定位消息,還有一張他人拍的圖片,是唐言趴在一個台麵上,已經昏昏欲睡了。
從背景上看,像是酒吧KTV一樣的地方。
裴覺寒冷著臉,立馬就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了坐標的地方,當他趕到的時候,那酒吧已經冷清了不少。
畢竟大家是來旅遊,不是來熬夜泡吧的,體驗一下氛圍就好了。
唐言就那樣蹲坐在了酒吧門口的樹樁上,呆呆地看著遠方吹著風,像是一朵自閉的小蘑菇。
裴覺寒陰寒著臉走進,但唐言抬起頭看見裴覺寒的臉時,一下子眼睛就亮了,在那木樁上站了起來,對著裴覺寒張開雙臂。
“抱抱。”
裴覺寒心中的陰暗的念頭,無法宣泄的焦躁和暴戾一下子就被這兩個字擊得七零八落。
他下意識也隨著唐言的動作,展開了手臂,穩穩地接住了落到自己懷中的人。
裴覺寒低頭盯著唐言,發現唐言的狀態不太清明,眼神暈乎乎臉蛋紅撲撲的,身上還帶著混著橙子氣息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
裴覺寒聲音冰冷,若是清醒的唐言,一定會被嚇得縮起來。
可他沒有,反而將自己更加湊近裴覺寒,還衝著對方張了張嘴,傻笑道,“你聞出來啦!”
這一副胡攪蠻纏地架勢,反而讓裴覺寒不知道如何應對。
“誰去酒吧不喝酒呀!”唐言嘟嘟囔囔地說道。
“不過我隻喝了一點點哦。”
他靠在裴覺寒的懷中,伸著手比劃著,一邊比劃還一邊笑,雙眼亮亮的,抬頭望著自己麵前的這個人。
裴覺寒被唐言盯得喉結滾動,仿佛自己身上的陰暗全部都映射在了對方的眼中,讓他整個人都無所遁形。
“你在看什麼?”裴覺寒輕聲問道。
“你!”
唐言像是在玩什麼快問快答地遊戲,回答地飛快。
“我?”裴覺寒語氣依舊十分的寡淡,沒有絲毫的情緒。
“知道我是誰麼?”
唐言伸手環抱著裴覺寒的脖頸,縱身一躍,整個人就掛在了裴覺寒的身上。
他用自己紅撲撲臉的頰輕輕蹭著裴覺寒的側臉,想要靠撒嬌“萌”混過關。
但裴覺寒不想吃他這一套,輕輕按住了他,再問了一遍。
“知道。”唐言隻能老老實實的回道,“是裴覺寒。”
“不對。”唐言似乎動了動腦子,三秒之後,又改口道。
“是太傅。”
唐言可能是真的醉了,又盯著裴覺寒看了三秒,再次將
自己的答案否決掉。
“好像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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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毫不猶豫就把周默給出賣了。
“他人?他幫我擋了好多酒哦,已經喝趴下了,打電話被人帶走啦。”
裴覺寒腳步一頓,沉默了片刻,終於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那個問題。
“為什麼不喊上我?”
唐言經過了大段時間的沉默,已經變得昏昏欲睡了,但聽見裴覺寒的問題,還是想打起精神來回答。
可他回憶了半天,一時間又忘記了裴覺寒詢問的內容。
裴覺寒又問了一遍。
“啊……這個。”
“因為是太傅啊……”
唐言的眼睛幾乎要睜不開了,半瞌著眼,說道,“我的朋友和太傅相處總是覺得很不自在,畢竟太傅以前是學堂的夫子。”
“那你呢?”
“我?”
唐言停頓了片刻,還晃了晃腳,慢悠悠地說道,“我也不自在。”
“太傅是師長,有時候想背著大人乾點壞事,自然也要瞞著太傅……”
唐言說得有理有據,毫不心虛。
裴覺寒的眸色一下子就又沉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當唐言醒來的時候,裴覺寒就站在自己的床邊,神色十分嚴肅地看著自己。
唐言嚇得立馬又縮回了被窩裡,顫顫巍巍地拿著自己的手機,給周默發信息。
【言言:嗚嗚嗚,裴覺寒的臉色好可怕,果然昨天沒有帶他去是對的。】
可這句話還沒有發出去,唐言的被子就被掀開了。
恰好看見那句話的裴覺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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