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賭那一點點的不可能。
大概是擁有過,他便害怕看見唐言眼中的疏離和恐懼,無法接受對方不再親昵,宛如一個陌生人,甚至隻要見到他,就會遠遠的避開。
唐言正跟裴覺寒嘀嘀咕咕說著自己的計劃細節,一旁的周默就硬要湊過來礙眼。
“什麼什麼,言哥你元旦節要去哪裡玩?帶我一個……”
唐言猶豫了一下,正要開口,就被裴覺寒先截了胡。
他看向周默,笑道,“不了,我們家裡人要一起過,不方便帶外人。”
周默一聽,立馬就表示理解。
唐言的眼神中滿是疑惑,拉了拉裴覺寒的衣袖,小聲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要和家裡人一起過節啦?他們不是都不回來了嗎?”
裴覺寒看著唐言,學著唐言的語氣笑著解釋道,“可是我們就是和家裡人一起過的呀,隻不過我們家裡人湊不齊全,爸媽和大哥都來不了而已。”
“要是還有人邀請言言一起過節,言言就這樣拒絕可以嗎。”
唐言看了看裴覺寒,又仔細想了想,覺得有些繞,但一時又察覺不出哪裡不太對勁,隻能猶豫著答應了。
等到了元旦跨年廣場的晚上,唐言看著滿大街全是成雙成對的小情侶,他才終於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這種情況,沒有同三五成群的好友聚會,基本都是雙宿雙飛的小情侶。
在廣場上賣花的小商販們看著裴覺寒和唐言兩個人結伴跨年,紛紛熱情地推銷自己具備各種意義的玫瑰。
“夠啦,我感覺這也是騙子。”唐言拉著裴覺寒小聲地說道。
他懷裡抱著一支又一支的玫瑰,感受著路人投來的視線,脖頸和耳根全都紅透了。
不少玫瑰上的彩色小燈,照在唐言的臉上,顯得夢幻又美好,漂亮得無以言語。
兩個人走在路上,不遠處總有人在偷偷的自拍,假裝兩人不經意的入境。
“嗯?”
裴覺寒疑惑地回頭看向唐言,再一次從一個推銷的八歲小女孩手中買下了一支溢價十分嚴重玫瑰。
那小女孩走到他們身邊從兩人從外貌誇到般配,還說了許多可憐巴巴的話,說自己媽媽生病了自己才來擺攤諸如此類。
若是平常唐言也會買下幾支玫瑰就當做是做慈善了。
可這是他第六次聽見相同的借口,饒是唐言也後知後覺的確定自己和裴覺寒被當成了冤大頭。
之前當裴覺寒第三次買下花送給他時,唐言就隱隱有了猜測,但他無法說出口。
也許……大概、可能,太傅沒有經曆過這種小騙子的賣花騙局。
唐言十分嚴肅地想。
現在說出來實在太敗壞心情了,還是等回家再說吧。
於是他懷中的花,從三朵變成了已經數不清的一大捧了,什麼顏色的都有。
“你不要再買了,我已經抱不下啦。”
唐言十分委婉地提醒。
“而且紅玫瑰不能隨便送人噠,會被人誤會的。”
唐言覺得他的太傅大概也許可能並不知道玫瑰意味著什麼,便一本正經地同裴覺寒科普。
“雖然很多花的花語都有象征愛意,但紅色玫瑰的限定範圍隻有愛情哦,友情和親情都是不能用的啦。”
唐言同麵前早已經不純粹的古代人認認真真類比道,“就像是鴛鴦、比翼鳥、連理枝這種意向。”
裴覺寒隱藏掉眼中的笑意,順著唐言的話往下說道,“原來是這樣。”
“那言言要怎麼處理這些花呢?”
唐言聽到“處理”兩個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道,“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呢。”
裴覺寒抬了抬眸子,笑道,“言言這麼受大家歡迎,之前沒有收過花嗎?”
唐言宛如被家長打趣有沒有找談戀愛的小孩,一下子耳根就紅了,“沒有啦,我們的班規都規定不能早戀哦。”
“我們把花全部送出去吧。”
說著,唐言又悄悄飛速看了一眼裴覺寒,扭捏了一下,試探著、打著商量道,“我就留一支。”
裴覺寒感覺有些好笑。
有些人表麵上要告訴彆人玫瑰不能亂送人,象征著什麼什麼小詞說得一套一套,背地裡自己卻不知道花不能亂收。
“嗯,言言想留幾支就留幾支,想留紅色的也可以。”
唐言倏然瞪大了眼睛。
“畢竟我現在和言言年歲一樣,不是長輩,不管言言早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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