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看到他玩遊戲了,她拖了張椅子,在他側麵坐下來。
石青臨在遊戲裡排除了一下Bug,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些,可能這時候需要點工作來理清一下思路。
等這件事做完,他雙開了遊戲,建了兩個新的遊戲角色,一個是劍客,一個是魅影。
劍客號是他的,ID是石青,魅影的ID是南,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
他把兩個號停在一起,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去看身邊。
從她坐在他身邊時起,就時不時地在看他,他是知道的。
塗南不打擾他,在他做事的時候也在乾著自己的事,她膝上攤著繪畫本,手裡握著支黑色的簽字筆,在勾線。
“在畫什麼?”他問。
她抬頭,把畫本給他看,“把今天看到的畫麵默寫出來。”
他看了眼,能分辨的出來,紙上是她當時用手指框出來的那一幅景象,“畫這個乾什麼?”
她看他一眼,低頭繼續,“想送給你。”
石青臨何等敏捷的思維,瞬間就把前後串了起來,她想去這城裡最高的地方不是心血來潮,畫本也備好了,就是打算在那兒留下個畫麵,親手畫下來,送給他。
他想笑,卻又想歎氣,什麼思路也不需要理了,站了起來,彎腰,朝她伸出手。
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和腋下,膝上的畫本掉在了地上,她猝不及防,抬起頭,聽到他說:“摟住我。”
連筆也來不及放下,她兩條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把她抱起來,出了門就吻上了。
塗南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心跳地飛快。吻得忘情了,誰也沒注意腳下,他在沙發那兒撞了一下小腿,壓著她倒在上麵,唇齒間一聲悶哼,反而,火被撩旺了。
他往下,吻她的脖子。
塗南隨著他的動作想動,動不了,蹙眉。
他看見了,又把她抱起來,說:“去房間,這裡施展不開。”
她臉整個都埋在他懷裡了。
房間的門被他用背抵開,他用腳帶上,嘭的一聲,門合上,像信號。他離開了她的唇,她的身體,把她按在床上。
塗南喘著氣,腦子裡混亂喧囂,茫然間想到一個問題:他這次準備東西了嗎?
但接下來看到石青臨打開床頭櫃,伸手進去,就知道是多想了。
他肯定是備好了。
脫衣的輕響,似乎還沒有呼吸的聲重。
乳白的床頭燈亮著,除了這點光亮之外再沒彆的光了,但塗南還是想伸手去關了。
手臂伸出去,雪白的一條,被抓住了。
“彆關,”他聲音低啞:“我想看著。”
她臉上轟然燒了起來,推他一下,男人的身體推不動,線條是她筆下沒見識過的。
他低低笑起來,吻她的耳垂,說:“攢著力氣,等會兒你再試試。”
塗南咬住唇,心莫名慌了。
慌不了多久,身體被撞散,意識似乎也散了。
光在眼前搖曳,她抓身下的床單,抓了兩下才發現筆還在手裡,鬆開手指,才放下了。
感官的衝擊讓人如夢似幻。
男人在這方麵太有優勢,她沒想到,自己會有慌張無助到這地步的時候。
有一刹那,甚至有點想哭。
忍住了,隻剩彼此錯亂的喘息。
以前她就想過,他一個人睡這麼大的床有什麼意義啊,現在發現,可能意義體現出來了。
人可以完全癱在上麵的。
她又找到那支筆,握在手裡,伏在他腰上,在上麵畫。
男人小麥色的皮膚在筆下,勝過世上最好的紙張。畫完了,她把身體貼著他,後腰連著後腰,她腰上的紋身是瓣蓮花,她在他腰上也畫了一瓣,像是一起的。
她抬起眼,看著他,像是在問:喜不喜歡?
他兩眼早就緊緊盯著她,一翻身,就把她壓住了,貼在她背上,在她耳邊笑著低語。
還有力氣,看來還是不夠。
她低低抱怨:畫的要蹭沒了。
誰管那個。他撈起她腰。
※※※
到了後半夜,塗南忽然醒了。
其實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的,身上是真沒力氣了,到現在都軟著,好一會兒才坐起來。
床上隻有她一個人,床頭燈還亮著,像是唯一的見證者。
她隨手拿了件衣服罩上去,摸了下臉,拉起毯子披在身上,赤腳下床,走出房間。
地麵很涼,但她不覺得冷,直到一陣風吹過來,才忍不住裹住了毯子。
陽台的門開著,石青臨站在那兒,在一片昏暗裡,抽著煙。
指間的星火亮一下,他的臉也跟著亮一下。
塗南走過去,他看見了,伸手把她攬住。
“多穿點,會冷。”他也赤著腳,穿著休閒的運動長褲,上身的襯衫敞著,胸膛一覽無遺,卻還管她冷不冷。
“不冷。”她把毯子牽出一角,想往他身上披。
石青臨沒讓,順手把她裹緊了,抱在懷裡,下巴在她額角蹭一下,“看,天上出星星了。”
塗南往黑漆漆的夜空上望,一天星鬥,在都市裡真的是難得一見。
“不過我想你應該見過更美的。”他手摁在欄邊,慢慢撚滅了煙。
塗南明白他意思,“嗯,邊疆的星空比這裡美,可我還是覺得比不上今晚的。”
石青臨沉默了一會兒,手攬著她沒鬆過,“塗南,你是不是真心喜歡臨摹?”
她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喜歡。”
他看著她,笑了,“那就去吧。”
既然是她的選擇,那他尊重。
塗南對上他的眼,說不出來話,把臉埋在他懷裡。
“彆難過,又不是見不著,這點距離不是問題。”他反而安慰她。
沒關係,去吧。
用你曾經征服我的那支筆,去征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