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還是想要你嘛。”
撒拉弗沉默了一會兒:“可是魅魔需要歡愉才能存活吧?”
他垂下眼睫,神色淡淡的說話時,顯出一種鋒利的冷漠。“我給不了你生理上的歡愉。”
“我也給不了你。”
於是剛才還一臉漠然的墮天使之王愣住了。
伊荼娜看起來卻比他還要困惑道:“魅魔也是能量體生物啊。你是說沒有性彆這回事嗎?我們不是一樣的嗎?”
“!”
這觸及到了撒拉弗的知識盲區。
天使是能量體生物,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魅魔也是能量體生物,卻很少有人知道。
因為魅魔不會滿世界的去嚷嚷自己沒有性彆,彆的族群也很少會去關注研究魅魔有沒有性彆——大部分理所當然的覺得肯定有,而且理所當然的認為魅魔是一個全部女性的族群。
而魅魔又很擅長混淆旁人對夢境和現實的感知,許多人都以為夢裡的春風一度是在現實中發生的,魅魔們也不會去解釋——就像魔術師不可能主動解釋自己的魔術原理一樣——真相自然就越來越被掩埋其中。
見撒拉弗似乎難以置信,伊荼娜上前一步說:“不信你摸摸看。”
墮天使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魅魔不知道他為什麼後退,疑惑的又上前一步。
墮天使狼狽的又被逼退了一步。
“那你,”撒拉弗抬起眼眸瞥了一眼麵前的伊荼娜,乾咳了一聲,有些生硬的問道:“那你們需要的歡愉……是怎麼回事?”
“就跟其他深淵生物食用人類的貪婪、傲慢、恐懼一樣啊。”伊荼娜迷惑道:“我們用夢境進食。”
“除了進食以外呢?”撒拉弗打斷了她,他金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因為顏色和陽光過於相似,如此凝視著一個人的時候,幾乎讓人錯覺能感受到太陽般的熱烈。
他眼神銳利:“深淵裡,魅魔也常常和其他種族傳出各種……”
“那我們總有幾個朋友的嘛。”伊荼娜更疑惑了,“有時候給朋友編個夢境玩呀。”
然後朋友神清氣爽的做完夢,和彆人炫耀:“我跟你說,魅魔(給我編了個夢)簡直太棒了!啊,(那個夢)太爽了。”
事情就會開始跑偏。
因為深淵語言本來就不夠精確,是一門含義很含糊的語言。
這就導致很簡單的一條規則,用深淵語要寫上一長串,還要被人類吐槽和惡魔簽訂契約的時候,惡魔會故意設下陷阱。
其實就是語言太含糊籠統了,因此導致漏洞很多。
“所以……”撒拉弗聽完,抿了抿嘴唇,“你沒有……”
“沒有什麼?”
“沒什麼……你們和血族走得很近是嗎?”
“對呀。”
撒拉弗忽然冷笑了一聲:“……嗬。”
“怎麼了……?”
“你給他們編了夢是麼?”
“對呀。”
想和魅魔交朋友可不容易,但她們和血族算是世交。
想起從血族那聽見的含糊不清的言論,撒拉弗就覺得牙有點癢。
他麵無表情道:“我以為你和一個血族在一起了。”
他盯著伊荼娜道:“我以為你和他在一起了,還來找我要羽毛。”
俊美的墮天使捂住額頭,垂下眼眸,長長的歎了口氣,他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竟讓那看起來強大高貴,無懈可擊,決不會失敗的天使,顯露出幾分脆弱。
“我告訴自己說,魅魔就是這樣的,深淵生物就是這樣的,沒什麼好生氣的,彆放在心上……但是……你知道我看見你今天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有多生氣嗎?我心想,你怎麼敢?你竟敢這樣的蔑視天使的威嚴……這樣對我。”
“是墮天使。”伊荼娜固執的糾正完,才恍然大悟的說:“怪不得我今天見到你的時候,你看起來不怎麼高興呢。”
撒拉弗緊緊逼視著她道:“我知道你們魅魔通常都有很多情人,但你要是還想要我,就不許再和彆的人不清不楚。”
“什麼叫不清不楚?”
“要是有彆人跟你說,我也給了她們羽毛,送給她們禮物,跟她們聊天,還說我跟她們在一起了,你不生氣麼?”
“生氣。”
“這就叫不清不楚,”見她答應的毫不猶豫,撒拉弗的眼眸裡這才溢出一絲笑意:“所以我也生氣。”
他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們天使和你們魅魔不同,我們隻要一個人,你如果選擇了我,你也隻能有我一個人。”
他拽住了她,將她往自己懷裡拉了過來,低聲道:“有了我之後,你要學會和彆人注意分寸,聽到了麼?”
“可是我還沒有你呀。”魅魔有點被他繞暈了,她被他按在懷裡,“所以就算彆人這麼說,也沒關係吧?”
撒拉弗垂著眼眸看著她,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樣,才能算作你有我了?”
伊荼娜從他懷裡抬起臉來,惡狠狠的說:“把你羽毛都扒光的時候。”
“……扒彆的行不行?”
“什麼?”
“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