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後立刻開工,五星大酒店的遊泳池包了兩天,每天拍六個模特。
一大早西門雄就跟著丁嘉洛來了,黑西裝黑皮鞋黑墨鏡,接頭似的對蘇長青說:“款已經打了,明天應該到賬。”
拍電影好像是正經生意,不需要這個鬼樣子,這孫子是不是黑幫電影看多了?
蘇長青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四維成了。
酒醒以後杜可可一直忐忑:“你說那胖子說的話能算數麼?”
現在看來是算數的,四維命運大轉折,新的一頁開啟了。
蘇長青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西門雄後背:“講究。”
雙方連合同都沒簽,分成協議也沒談,二話不說就打來巨款,如果不是傻子,那就隻有老北京話的講究最能貼切形容了。
有些派頭土豪是學不來的,有類人壓根就不擔心彆人騙他們。
杜可可雖然沒聽到他們說什麼,收到蘇長青示意後也長舒一口氣,手指明顯顫抖了好久。
她都高興得出現腦血栓症狀了。
丁嘉洛無視建議仍堅持完成拍攝,其實找個後備模特完全可以頂替她的工作,節約出的時間可以好好寫劇本。
有些職業編劇一部戲得閉門憋幾個月才寫出來,何況曆史劇需要大量查閱資料。
可她偏不,把一件正經事弄得玩似的:“蘇導,我在家構思了兩天,心裡已經有大概了,和您先交流一下。”
錢都打來了,看樣子還是一個字也沒寫。
丁嘉洛拿出一個小本本,一邊翻一邊說:“我打算提升作品的哲學思考高度。”
看來她已經寫了些字。
筆記本的最後一張畫著一份思維導圖,密密麻麻很容易把人導暈了。
新人寫作就這毛病,總喜歡搞點高大上的。
“皇宮是封建王朝的象征,咱們必須先明確這點,所以一個公主在皇宮下麵打地道戰容易被評論家演繹成反封建,這樣一來人設就不合理了,整個作品就塌了。”
蘇長青隻能嗬嗬:“你也算深思熟慮了。”
作品還沒虛構出來,先虛構了個評論家,有沒有點正事?
“蘇導您也說過,這不是白宮大逃亡,自由主義那套有時代溫差,以我的哲學思考判斷,自由主義發展下去也很危險,最終會導致零合作、零紀律、零尊重、零責任……我記得還總結了其他的零,現在想不起來了,總之輿論是個陣地,我們不占領也不能幫鬼子占領……”
“我明白你的意思,彆宣揚腐敗的自由主義,”蘇長青打斷她:“你說的沒錯,現在到底要寫什麼呢?”
丁嘉洛指著思維導圖:“電影主題就那麼幾個,如果不寫愛情再不寫自由好像就失去合理方向了,我們得為公主找個恰當的理由挖地道……”
蘇長青又打斷她:“其實我後來想了想,設定女主是公主不太合理,公主到了年齡就會出嫁,自然就離開皇宮了,想逃走可以等出嫁後,那會容易得多。”
西門雄在邊上插嘴:“出嫁不好,要是被拉去洞房了,就特麼不值錢了。”
蘇長青很耐心地對財主解釋:“你過慮了,即便成親了,駙馬想乾點什麼事也必須向公主請示批準,不準就不能乾,如果公主想乾點什麼事,駙馬必須招之能戰,戰之能勝,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