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漸漸冷漠下來:“法國的電影都在沒落,我不認為國內拍電影還是個好主意,這個項目到此為止吧。”
這是最壞的結果,西門櫻看上去就不是容易說服的人,可隻要有一線希望蘇長青就必須努力爭取:“項目已經啟動了,前期投入已經大幾十萬,現在叫停不明智……”
西門櫻打斷他的話:“必須及時止損,已經花出去的就不追究了,餘款麻煩貴工作室退回吧。”
不追究?難道這裡麵有違法情節麼?
西門雄抬起頭:“不能這樣……”
“閉嘴!”西門櫻瞪了他一眼:“來之前怎麼說的?”
西門雄顯然怕她:“都是你說,我又沒同意……”
西門櫻提高了調門:“你懂什麼,這事到此為止!”
說著把資料順手遞給了西門昭。
西門昭接過去,順手又扔在地上,終於開口了:“什麼一流隊伍、新銳人才,你這種人連正經藝術家都不算,居然騙我弟弟這樣人的錢!”
這事來龍去脈丁嘉洛已經說清楚了,蘇長青沒料到對方突然翻臉,努力保持的微笑沒了:“我騙錢?”
“不是騙錢是什麼?還封他什麼藝術總監,他懂藝術嗎?你懂藝術嗎?這不是欺騙是什麼?”
完了西門昭又補充一句:“鄉巴佬的幼稚騙術。”
這些話實在難聽,西門雄仗義執言了:“藝術總監是我要的,不關他的事。”
西門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要的?你要當總統他也會答應,這完全是順著你的意思奉承,還不是欺騙麼?”
西門雄盯著他看,好像有些生氣,最終卻又低下了頭。
蘇長青看看地上的資料,又看看西門雄,倒是明白了一些其他事。
這個世界上像西門雄這樣有錢又缺乏自信,還得靠吹牛胡說八道試圖取得他人尊重的人恐怕不多,他智商不高卻也不傻,法律上屬於有完全行為能力的的人卻又不被人信任,這種情況挺倒黴的,還不如智商再低個十分八分,真傻也就不煩惱了。
丁嘉洛把資料撿了起來,用英語很大聲地斥責西門昭,蘇長青雖然不能完全聽懂,但也明白大概是說他沒教養不懂尊重人。
之所以用英語是不想挑事,畢竟大家都年輕氣盛,把話說白了蘇長青下不來台容易起更大衝突。
西門櫻也皺著眉頭說了西門昭兩句,用的卻是法語。
西門昭在所有人裡年齡最大,卻最火爆,很不服氣指著蘇長青輪換著用英語、法語大段大段說著什麼,還不時瞪他一眼。
這算不算罵人不帶臟字?
西門雄抬起頭盯著西門昭,目光前所未有地冷,想來說的話真不好聽。
蘇長青真生氣了,還從來沒經曆過如此毫無還嘴餘地的爭吵,英法聯軍又特麼進北京了?
一股無名火實在是壓不住了,幾乎是脫口而出:“罵人就得讓人聽懂,唧唧歪歪的自說自話就太孬種了。”
剛才西門昭說蘇長青連正經藝術家都不算,是個騙子,已經得罪他了。
西門昭可能沒料到蘇長青敢硬氣,愣了一下,突然端起身前的咖啡就潑了過來:“雜種!”
蘇長青閃得夠快卻也淋了些,於是一拳就揮了過去。
西門櫻和丁嘉洛萬沒想到原本理智平和的談話能迅速演變成動武,平日的環境恐怕也極少見到這種情形,驚叫著閃到一邊。
西門昭一米九的個子,蘇長青勉強與他勢均力敵,揮了幾拳後扭在一起膠著不開。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後悔平日鍛煉不夠。
“住手,彆打了!”
兩個女人隻能在外圍喊叫。
關鍵時刻還得靠西門雄解圍,他突然跳過來,與蘇長青合力將西門昭放倒。
然後兩人一點也沒客氣,你一拳我一腳把西門昭一頓胖揍。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