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光影年代正文卷第一百零六章太平洋上的船梅露蘭·多拉當然不是來找茬翻臉的,甚至也不是真來調查的。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調查,使館和好萊塢逐漸有了共識:目前找不到任何證據顯示蘇長青涉嫌抄襲,這件事非常棘手。
巧合?兩個人湊巧創作了一樣的故事?
彆辱人智商,我堂堂美利堅就就是編故事的,會相信這種鬼故事?
這裡麵必有貓膩,兩個創作者中必有一個作弊,隻是一時無法揭穿而已。
作為家長,護犢子是必須的。
那麼處理這事的技巧就很重要了,好萊塢的買賣不能停,這事必須妥善解決。
第一反應當然是威嚇,這是傳統,大棒加胡蘿卜不是傳說。
如果好說好商量,蘇長青很可能蹬鼻子上臉獅子大開口,甚至要求在電影上署名,這是不可接受的。
強硬手段搭配合適的價格肯定能堵上這家夥的嘴,那麼史上最貴的電影依然是原版原創。
一個總共才創造了兩千萬美元票房的小導演而已,大棒胡蘿卜兩百年無往不利,對這種小人物不可能不奏效。
梅露蘭·多拉調整了情緒,微微靠近了蘇長青,突然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問:“蘇先生,是什麼觸動了您創作《我真的不想坐泰坦尼克》?”
這真不是好奇,她對這個才不感興趣呢,隻是找話題拉近點距離,而且使用了“創作”,也算是示好。
穆沐很意外,終於忍不住插嘴了:“你會說中文?”
梅露蘭·多拉連微笑都顯得半生不熟了:“不太熟練。”
美軍也大大的狡猾,看來女翻譯就是她的防火牆,平時拿來緩衝,現在需要拉關係就撇一邊了。
“你叫梅露蘭·多拉是吧,”蘇長青瞟了她一眼,問道:“你們為什麼想了解《我真的不想坐泰坦尼克》,又為什麼說涉嫌抄襲,抄襲誰的作品了?”
他又把話題拉回來了,對示好視而不見。
再說該問的話也必須問,不能顯得無所不知。
“叫我梅蘭吧,這是我的中文名字,”梅露蘭·多拉笑得沒事一樣:“所謂抄襲是個誤會,請蘇先生原諒那兩個冒失鬼吧。”
梅蘭,這是丫鬟的名字。
已經扯淡幾分鐘了,蘇長青的時間浪費不起,既然一再詢問就告訴人家吧,她大老遠跑來不可能隻為了問這個,結束一個話題才能開始另一個。
“因為我一直對沉船故事很感興趣,隻不過那是另一艘沉船,太平輪。”
蘇長青說了個故事。
外公是浙江沿海的漁民,很小的時候就聽他說三十多年前有一艘客船在夜裡沉沒了,淹死了成百上千人,天亮時海麵上漂浮著各式各樣的箱子。
長大後才知道那是太平輪,四九年開往基隆港的。
戰爭時期最後一班逃亡客輪,沉沒之時一定發生了許多故事。
後來當了導演,就琢磨著把這個事件搬上銀屏。
八五年泰坦尼克號殘骸被發現,同樣死難慘重的沉船事件,自然也引起了蘇長青的注意。
“我查了些泰坦尼克號的資料,各種故事看多了,有一天喝了酒突發奇想,就寫下了《我真的不想坐泰坦尼克》。”
蘇長青的外公真的是漁民,寫之前也的確喝了酒,就這兩句是實話。
從太平輪扯到泰坦尼克當然有目的,他話鋒一轉:“我把故事設定在泰坦尼克號上,是為了紀念殘骸發現九周年……”
梅露蘭·多拉插話問道:“為什麼紀念九周年?”
殘骸八五年發現,到去年底的確九周年,可沒道理紀念九周年吧?
蘇長青歎了口氣:“因為九在我們的文化裡是陽數之顛,我希望所有死難者在九泉之下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