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露蘭·多拉說更喜歡《無間行者》的劇情,緊張刺激,但《水形物語》有思想內涵,現實意義不凡。
前者適合票房,後者適合衝獎。
“比如我們的平權運動開展到今年,已經取得相當大的成功,各族裔的大學錄取率大致與人口比例持平,教育歧視被鏟除了,在美國上映這樣一部電影將具有特彆的紀念意義。”
紀念平權運動?
蘋果酒還是有些後勁的,蘇長青腦海裡響起《芙蓉鎮》中的那聲破鑼呐喊:運動啦!
拉倒吧,梅露蘭·多拉終究還是傻白甜,真以為這種吃大鍋飯的運動能成功。
吃完了德國東北菜,時間還早,不可能回家的。
兩人冒著寒風,嘻嘻哈哈相擁著掃了三條街,如同兩個幽靈徘徊在歐洲的大地上。
多年以後歐洲評選最令人討厭的遊客,美國和中國常年蟬聯第一第二,兩個暴發戶都很容易得意忘形放浪形骸。
其實這有點冤枉,個彆人的奇葩行徑總是被放大,然後上升到貶低全體,八十年代排第二的是日本,說他們吵鬨拜金,隻知道購物不懂得欣賞歐洲燦爛的文化。
最後他們又進了一個酒吧,繼續猛灌啤酒。
德意誌民族雖然追求寧靜,民眾卻不喜歡待在家裡,啤酒這玩意就是聚眾聒噪的,酒吧裡很吵,德語聽起來真的很像機關槍哢噠哢噠掃射。
其實俄國人才是真寧靜,悶倒驢的伏爾加一瓶下去倒頭就睡,第二天要麼醒來,要麼就不醒了。
酒吧裡每個人都在大喊大叫,蘇長青和梅露蘭·多拉也一樣,不然近在咫尺也難以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如果開拍《水形物語》的話,您打算讓誰主演,穆沐?”
“穆沐?她恐怕不合適。”
雖然是談論電影選角,這時候突然提到穆沐,蘇長青心裡還是有點彆扭。
“為什麼不合適?”
根據角色需要選演員是常識,《水形物語》女主是個社會邊緣人,不可能是穆沐那樣的大美女,梅露蘭·多拉應該懂這個,顯然是故意問的,她可能懷疑兩人關係不一般。
蘇長青很坦然地回答:“她太漂亮了,這樣的女孩不可能成為社會邊緣人。”
梅露蘭·多拉目不轉睛盯著蘇長青,表情毫無變化:“哦?看來太漂亮有時候也會成為問題。”
“這個你應該有體會。”
蘇長青也送她一頂高帽,感覺有點無恥。
然而梅露蘭·多拉沒理這一套:“這部電影為什麼叫《水形物語》呢?”
“因為水是流動的、純粹的,時刻變化形態的,就如同難以遏製的**。”
“我隻是奇怪,想知道為什麼用物語兩個字,這好像並不是純粹的中國詞彙。”
梅露蘭·多拉中文學得真不錯,居然知道這是個外來詞彙。
“物語”與“革命、文明、派出所”等詞彙一樣來自日本中文,意思類似“演義”。
這麼一問蘇長青也有些納悶,這部電影的英文名字直譯過來是水之形或者水的形狀,水形物語是典型日本式翻譯,當年中影引進這片子事時不知怎麼想的,選了這樣一個名字。
而現在梅露蘭·多拉把這個疑問落實在蘇長青頭上了,總感覺不是單純的好奇。
“我隻是……覺得這個名字好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