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說她回國後準備回人藝工作,繼續從事舞台藝術。
在法國學了一大堆理論,有些不滿足於表演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導戲,排一出好話劇,然後全國巡演。”
這真是一個虧錢的好主意,無論現在還是未來,舞台劇都是小眾,真要乾這個幾年就能敗光那兩千萬。
和珅和大人王鋼目前二婚沒多久,新婚妻子前兩年去美國進修,學會了搞舞台音樂劇,今年回國後也像胡笳一樣排了一出戲,目前仍在演出中。
據說還沒出北京已經開始虧,在蘇長青記憶中好像最終血虧了幾百萬,這個教材胡笳回國了可以去見識一下。
當然也有乾成功的,比如陳佩斯,離開央視小品舞台後開始搞喜劇巡演,前後演了幾百場,憑口碑和實力真就把錢掙了。
老朋友要乾一番事業也不好潑冷水,回國後有的是人給她潑,潑到透心涼。
蘇長青倒是好奇她再回人藝的決定:“既然打算回去,當初何必辭職,請個長假不就好了。”
胡笳瞟他一眼:“世事難預料,有什麼區彆嗎?”
蘇長青是故意說的,顯得這事和他一點關係沒有。
九十年代一度流行停薪留職,鼓勵個人創業,乾不好還可以再回去,也算是支持市場經濟的一大靈活舉措,運氣好的話能為單位空出一批編製。
這一時期人藝的管理製度改變很大,招收的一大批演員,關係隻是掛在那,並不用去上班,也沒在劇院演過戲,胡軍、陳曉藝等就是如此,每年交管理費就是了。
花錢掛靠的演員大多是衝著人藝的牌子,雖然長年累月在外麵的劇組工作,但提起自己是人藝的還是有種榮譽感和歸屬感。
也有的隻是為了解決戶口等實際問題不得不掛靠,畢竟當時得有個正經接收單位才能落上北京戶口。
而對於人藝來說,掛靠明星的名氣也提高了劇院的聲望,明星名氣越大,給劇院交納的費用也越高,創收是這個時代許多事業單位的基調之一,何樂而不為?
從人藝的這個轉變也可以看出舞台劇有多冷,不然也沒必要低下頭賺這個錢。
胡笳不是打算掛靠,而是準備正經再入職,要走走得乾淨,要回也回得徹底,有些人一出生就實現了就業以及不就業的自由,她就是其中之一。
對於胡笳的家庭**,諸如她媽到底死沒死,蘇長青並不關心,遛達差不多了,他很認真地伸出手:“希望你的新戲能排成功,也希望有一天與四維再次合作。”
胡笳成熟了不少,如果是幾年前一定會較真地掰扯舞台劇和四維沒有合作的空間,現在隻是微笑著握手:“希望。”
所謂的成熟,也就是磨平棱角吧。
傍晚六點過後客人陸續前來,酒莊都地處偏僻,每年搞活動交通不便,波爾多市有專門的租車公司提供服務,將住在市區的外地客人一**送來,結束後再接走,古堡外很快停了上百輛車。
除了當地一些名流,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酒莊老客戶,一小半是東亞麵孔,今天招待完了明天就在市裡開訂貨會,祥雲的人雜在其中蘇長青也辨彆不出來。
這是西方喜聞樂見的社交方式,並沒有宗旨,都端著酒三五成群地聚集占據一個角落,海闊天空地漫談。
趙莊主陪同下的阿佳妮絕對是全場明星,似乎所有人都有話想對她說。
蘇長青離她遠遠的,免得應酬。
丁嘉洛已經聯係好了祥雲的人,七點時在三樓蘇長青的房間碰麵,這麼一大群人裡消失十來個是不會引起注意的。
不過蘇長青還是提了要求:“和他們說清楚,聚會控製在二十分鐘內,不要就任何問題扯皮,也彆問多餘的問題。”
這次大家見麵不是搞辯論的,這麼高端的會議廢話少說,隻做最重要的決策,再說蘇長青也沒法滿足彆人的好奇心,回答一些沒法回答的問題。
比較麻煩的是胡笳,寸步不離地跟著蘇長青和西門雄,等會得想辦法將她支開一會。
邀請胡笳前來果然不夠明智,她指著一個天藍色休閒西裝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說:“那個人我認識,是我高中同學高妍的哥哥,目前好像在倫敦搞貿易。”
西門雄裝傻:“是麼,我不認識。”
“你怎麼會不認識,高妍和我們一起玩過。”
“我不認識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