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鄭和對這個處理還是滿意的,於是任務完成回國向明成祖彙報。
明成祖也很滿意,冊封了足利義滿,並派人給他送去玉璽、金印、豪華官服等以資鼓勵。
足利義滿立刻回書,向明成祖稱臣:“日本國王,臣源義滿。”
所以當時日本在天皇之外又有了國王,不過當時的將軍和國王沒有區彆,叫法不同而已。
梅露蘭一副講事實擺道理的樣子:“元朝兩次派艦隊攻打日本都沒有成功,明朝一次就解決了問題,從此這個東方島國正式承認自己是中國的藩屬國,此後一直到明朝滅亡的兩百多年間,中國一直是它的名義宗主國。”
元帝國的確兩次伐日,第二次是遭遇台風失敗的,日本稱這場台風為護國神風,後來二戰神風敢死隊的名稱就是這麼來的。
所謂名義宗主國蘇長青不太認可:“這個名不副實,而且也沒人逼他們,其實足利義滿一直非常期望同明朝進行貿易,鄭和去之前就曾數次向明朝派遣使節,主動向明朝朝貢,但都被拒絕了。”
沒想到梅露蘭真的了解這段曆史:“恐怕不對,明朝的確一度拒絕日本幕府稱臣,不過建文帝時期就已經冊封足利義滿為日本國王了,明成祖朱棣奪取帝位後,又封了他一次,後來足利義滿死了,永樂帝還特賜諡號‘恭獻’,這很有意思,你說他恭獻了什麼?”
“我管他恭獻什麼,”蘇長青真的有些驚訝了:“你居然如此了解這段曆史。”
梅露蘭有些得意:“我都說了這幾年我們很認真地研究過東方曆史。”
屏幕上男主率領船員在和驚濤駭浪搏鬥,蘇長青不想繼續聊這個:“你想太多了,說的這些與一般人的認知差距很大,也與我的電影無關。”
爭論這個有意義嗎?
當然沒意義,不過蘇長青能理解梅露蘭的邏輯。
她認定蘇長青能夠洞察未來,費口舌談這個無非是想說一句話:以我們的戰略能力也可以洞察未來,而且還能夠改變,勝利終究是我們的,追隨強者才是明智選擇。
說來說去還是勸蘇長青識時務早日來投,這顯然洞察錯了方向。
臨睡前蘇長青上網看了國內的影評,比較兩極,主流媒體還是比較自覺的,基本一片叫好,從《航線》的思想性、藝術性等等方麵一通深挖,有些話誇得令人汗顏。
各大論壇的個人評價就不太整齊了,說得最多的是蘇長青意淫過度篡改曆史,吹的牛會讓外國人笑話:“開辟航線?太丟人了,電影看一半我就臉紅了。”
叫好的當然也有不少:“大家不都吹牛嗎,為什麼老外能吹我們就不能吹?”
於是兩派人吵成一團,互相罵得很難聽。
這些蘇長青倒是不在乎,現在網絡氣氛就是如此,還是那句話,人都是在自己的認知水平上看問題,他記得鋼鐵俠馬斯克說過:“如果有人非說二加二等於十,我會回答是的,你很厲害。”
翻閱英文主要門戶,正式的影評還沒出來,不過有一篇文章引起了蘇長青的注意,居然把《航線》和《臥虎藏龍》聊到了一起。
《臥虎藏龍》十月份公映,前些天才下映,這部電影是中影製片的國產片,國內上映更早些,八月份就下映了。
文章作者已經看了《臥虎藏龍》,但還沒來得及看《航線》,根據預告片和介紹有了些想法。
“《航線》與《臥虎藏龍》都已經牢牢抓住了西方人的目光,這兩部電影不同於傳統中國電影,似乎都是為西方人量身定做的。”
這個解讀有些自以為是,蘇長青可不是為西方人定製的《航線》。
“《臥虎藏龍》設定了兩對主角、兩條線索,李慕白和於秀蓮是為西方知識分子準備的,他們柏拉圖式的愛情、莎士比亞式的對白、崇高的人文境界都恰中要害,很容易就引起共鳴。
而羅小虎和玉嬌龍這種敢愛敢恨、敢打敢殺的西部牛仔性格是為普通美國觀眾準備的,像極了美國的通俗劇,所以說這部電影的意義並不在於導演展示了多少中國元素,而在於運用恰當的方式讓西方人理解並接受了這種展示。”
作者總結道:“這是一部關於江湖險惡,主人公選擇退出江湖的江湖故事。”
他接著寫道:“反觀《航線》,這是一個關於大海的故事,似乎是個類似西方大航海的激動人心故事,憑目前有限的信息還不能確定它要航向何方,但絕不是某個歸隱之地。”
“無論如何這兩部作品都已經成為今年電影市場上的兩大亮點,我們有理由相信本屆奧斯卡將是他們的江湖,無人會退出。”
蘇長青看罷沉默許久,最後歎了口氣:“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