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懂,自己的路自己走嘛。”元昭的接受能力強,繼續低頭畫。
這小屁孩,定遠侯的眼角抽了下,在旁邊一坐,替女兒擋風,一邊親自動手倒盞清茶喝下。壓壓驚,平複一下內心蠢蠢欲動的激動情緒。
“爹,”元昭先是賊頭賊腦地瞅瞅四周,好,侍衛們離得老遠,季叔和馮長史正在不遠處一個臨時搭的草棚下警戒著,“爹,您還記得南州郊外刺殺我的那次嗎?”
“嗯。”
就猜到她有事隱瞞,終於肯說了?定遠侯徑自喝茶,一副泰山崩於前亦要洗耳恭聽的姿態。
“那屋裡,其實有個老頭……”提到此事,難免想起那幾名忠心護主的侍衛,元昭感到嗓子眼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不得不喝口茶潤一潤,方道,“自稱與我曾祖有過一麵之緣……”
那次的事深刻腦海,猶記得,那老頭見她淚流滿麵一臉憤恨,便說:
“才死幾個人就受不了,你姓北月,將來有你哭的時候。老朽亦不欺你,今日害你死了幾個人,我賠你一個……”
他說他家世代行醫,醫毒雙全。
迄今為止,沒有什麼病是他治不了的。權貴找他們一族看病,沒有萬兩黃金或絕世奇珍根本請不動。就算有,找不到他們一族的下落和居住地也是白搭。
倘若無緣,隻能等死。
今日她撞上他,是她的福氣,看在北帝的份上,他會讓那些侍衛死得其所。
“他說,半年之後會有一名中年男子手持一塊刻有菊花的木牌找你。他是那老頭的弟子,專治天下奇毒和疑難雜症。”元昭一臉心塞道,“爹,到時您和三哥可彆把人拒之門外。”
“菊牌?”定遠侯蹙眉,“不是月牌?”
嗯?元昭愕然,搖搖頭,“月牌是什麼?”
“月牌,是藥王莊姚家的標識令牌。”定遠侯耐心解釋,“菊牌,是毒聖菊家的令牌,阿爹一直以為你那天遇到的是姚家人……”
據潛伏在燕蜀的眼線彙報,燕蜀國主收到密報,藥王莊姚氏子弟正在自己境內的友人家作客。
由於對方否認是藥王莊的人,燕蜀權貴屢請不到,軟硬不吃,索性直接捉拿。對方的友人全家被下獄,被此人給某位王子下毒作要挾,燕蜀不得不放人。
就這麼的,為一人,燕蜀被攪得天翻地覆。
此人的行事作風亦正亦邪,若非密報之人言之鑿鑿,定遠侯的細作認為,對方更像是脾氣古怪的毒聖門下。
藥王莊姚家,住址不明,因醫術高超,在民間頗有名望,受人敬重,被後世尊稱為藥王。其門下弟子散落在九州各邦郡,他們周遊列國的目標十分明確。
或圖名利於朝堂,或醫者仁心,濟世救民。
毒聖菊無病,住址不明,專研藥物毒物,聲稱世間所謂的病是由毒素造成的,用藥可治。此言一出,世人撫掌而笑說他學藝不精,嘩眾取寵,語無倫次。
他一氣之下改名菊無病,還把所有嘲笑過他的人全部毒死了,從此銷聲匿跡。如此狠辣的手段令人畏懼,百姓們為了討好他,尊對方為毒聖。
此人記仇,規定出門曆練的弟子一律用菊無病的名號。
藉此提醒世人,他才是正確的。
這次在燕蜀出現的人,被通緝卻沒把那兒毒成死亡之國,不像毒聖一族的狠辣手法,因此紛紛推測對方來自藥王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