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前腳剛走,薑氏和跟在身邊的珊瑚匆匆趕到,得知女兒剛離開頓時氣得牙癢癢。明明自己生的是個女孩,卻被她爹教得比男孩更讓她頭疼,命家仆:
“去,到各個門口去堵,務必把她給我帶回來!”
這混賬,原以為她在外邊吃過幾年苦頭,該長進些。沒想到,家裡一出事她就憋不住了,竟鬨得要出動府兵。
連世子小時候都沒這規格,女兒的頑劣程度可想而知。
“這都什麼事啊?侯爺既知她調皮,為何不狠狠揍她一頓?”薑氏提心吊膽的捂住心口道,“棍棒底下出孝子,她就算不孝,至少也能安分些。”
她舍不得打,才允許女兒留在侯爺的身邊,哪知他更不靠譜。
“夫人此言差矣,郡主回來時一身的傷。聽季五說,她在外邊經常這樣,何時露怯了?此乃天性,怨不得侯爺。”珊瑚好笑道,扶她入正廳歇息。
“唉,我何嘗不知?”薑氏無奈。
她舍不得揍孩子,還不能罵帶孩子的爹麼?一想到孩子爹,她坐立不安,起身欲往侯爺寢室,可又擔心地瞅瞅門口,生怕錯過女兒的消息。
“夫人,您且安心歇著,婢子這就出去打探郡主的消息,絕不讓她離開侯府半步。”珊瑚了然道,“倘若攔不住,婢子再差人回來請夫人。”
“好,你去吧。”薑氏對她很放心。
……
再說元昭,帶著武溪離開父親的北院,在院門口碰見洛雁。
“郡主,咱府裡的幾個門口裡外都有人把守。”洛雁稟道,“府裡的防衛較以前嚴密謹慎,其餘並無不妥。”
就是府外的陣仗嚇人了些。
好歹是一同打過虎獵過熊的小夥伴,默契還是有的。
昨晚她隻知道新娘逃婚,餘下的事被季管事封鎖了,不許華桐院的人出去打聽。她一知半解,見郡主派人回頭找自己,立馬意識到事情絕非想象的簡單。
身為侍衛,以主子的安全為上,首先打探四周可有潛伏的危機。
這一瞧,嚇一跳。
“什麼人在外邊?”元昭皺眉。
“外邊是洪副將等人,”洛雁不可思議道,“府裡由侍衛長、副衛長等親自巡防,屬下還被拎住審了幾句。”
被那遊侍衛長,未來的五姑爺,目光清冷,語重心長道:
“洛侍衛,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職責是什麼。守在郡主身邊維護她的安全才是你的要務,而非四處打聽,像個諂媚奉承主子的狗腿子。”
啊呸,他才狗腿子!洛雁鬱悶得很。
“哦?”元昭很納悶,“誰做的安排?”
“聽下人說,是夫人下的命令。”洛雁道。
“是侯爺。”武溪糾正,迎著兩人疑惑的目光,“侯爺昨晚昏倒前給夫人的囑咐,好像是以防有人趁亂潛入侯府偷襲。”
“武溪,你還是我的人嗎?”元昭挑眉。
“屬下沒有撒謊,這是夫人和季管事對外的宣稱。”武溪恭敬道,“侯爺說過,就算我日後嫁與七公子,也始終在郡主麾下當差,不敢有違。”
與七公子訂親是為了防止外人乘虛而入,在侯府安插細作。
她真正的主子始終是郡主,這一點她很清楚。說句心裡話,七公子溫良單純,略顯無趣。還是郡主身邊更適合她,哪怕有性命之憂。
“那好,”元昭不再囉嗦,站在原地沉吟一番,手一揚,“爬牆走。”
連遊長庚都出來巡防,府裡的人至少有八成是他的耳目。她隻要一抬腳,人家便知道她意往哪個方向。
鬱悶的是自己還不知是哪個犢子告的密,無法秋後算賬。
爬牆不同,瞧,元昭衝潛伏在屋頂角落的一名侍衛揚揚小拳頭,眼神充滿威嚇。把那名侍衛給“嚇”得趕緊一手遮眼,腦袋縮回去,不再緊盯著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