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姑娘離開一事,在京裡激不起半點浪花。頂多有人無意間提起她時,貴女們紛紛掩嘴一笑:
“她呀,走的好,免得看著礙眼。”
“可不是,每年夏天,她每次經過總飄來一股難聞的味兒,差點沒把我熏暈……”
此話一出,紮堆的姑娘們頓時笑成一片,如花枝亂顫。以往,每每聽到笑聲,那道龐大的身影總要過來詢問:
“你們笑什麼?”
這句討人嫌的話,等京裡的貴女們再次聽到時,人家已經不是問她們。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有些人,一輩子隻能按照父母長輩們的安排度過此生;而有些人,憑自己的本事另辟蹊徑,創造奇跡,不負年華。
孰好孰壞,隻能各自體會了。
……
豐元十四年,朝中依舊無戰事,定遠侯府倒是出一件大事,遠在東州學宮念書的北月六郎叔達,遇刺身亡。
“怎麼回事?!”收到消息,元昭吃驚不淺,“學宮沒有守衛嗎?!他的侍衛呢?”
沒有守衛的學宮,阿爹為何讓六哥去那兒念書?
“六公子並非在學宮遇刺。”親自前來報信的季叔神色哀痛,“他是在回京的路上遇刺……”
“神經病!”不等他說完,元昭已經罵開了,“誰讓他回來了?他回來乾嘛?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分不清當下的形勢和危機嗎?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
阿爹當初為何讓他去東州學宮?避禍啊六哥!
“這不怨六公子,”季叔眼眶微紅,“是長公主秘信,召他回京……”
原來,自從定遠侯爺命六兒留在東郡,在當地娶個媳婦安家樂業,不必惦記回京時,鳳氏......
的心裡就不太爽利了。
心理影響生理,經常茶飯不思,病怏怏的。
侯爺對她曉以利害,告訴她,留在東郡,六郎活命的機會比在京城大許多。道理,鳳氏是懂的,但情感上難以釋懷,那畢竟是她的親兒子。
想到這輩子可能見不到了,心中難受,很不得勁。
她每年生辰,總要懇求侯爺召兒子回來一聚,都被拒絕了。說路上不安全,與其讓他回來,不如他陪她去一趟東郡。
可惜,定遠侯要離開京城,必須經過皇帝陛下的允準才行。
顯而易見的,皇帝不準,說外邦想要他命的人太多。武楚朝缺了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沒了定遠侯。
侯爺不能去,鳳氏想要自己去,那更不行。萬一她被外邦擄去作人質,那該如何是好?皇帝也不批準。
怎辦?唯一的法子就是讓六郎回來。可侯爺顧慮重重,死活不同意。鳳氏求皇兄派人接他回來,豐元帝說這是侯府的家事,他不便乾涉。
鳳氏無奈,又思子心切。
更擔心她最得意的兒子,在東郡胡亂娶個鄉下姑娘為妻。便派人送去秘信,說她病了,想在今年的生辰見他一麵,讓他速回。
把六公子嚇得,趕緊安排安排就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