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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她本是父親精心培育的一支利矛,矛的風評不打緊,鋒利最重要。
夜深了,元昭在榻前和衣躺下,閉著眼睛,聽著瓦頂上雨水密集的拍打聲,手指輕扣榻沿。
在旁邊靜坐假寐的青鶴見狀,蹙眉:
“殿下有事想不通?”
可憐見的,為了避嫌,殿下身邊沒有一個幫忙出謀劃策的人,挺傷腦筋的。
“沒有。”元昭仍閉著眼,輕扣手指,“外邊清風急雨,孤驛夜涼情幾許。我枕冷衾寒,孤枕難眠啊!青鶴,你覺得,千年之後的史書會如何評價我?”
唔?送命題?青鶴的眼皮猛跳一下,思慮片刻,微睜:
“您贏了,史書會讚美你。”
輸了,史書對她的事跡可能一字不提。畢竟,一名大逆不道且讓朝臣們時常捶胸頓足、氣憤頭疼的女子,死就死了,還提來做什麼?
元昭笑了笑,不再言語,枕著一夜雨聲悄然入眠。
千年以後的世界,真想看看啊!看看是否和夢境一樣,女子能光明正大地立朝堂,呼朋喚友,肆無忌憚地指點江山。
不似眼下,光活著已經很難。
……
一路走走停停,賞沿途風景,途中接到南州縣令派人緊急送來的一封密函。原來,洛雁救他的時候,他仍有一點意識,知道是誰救了自己。
對方感激她的多番相救,向她透露那戶人家被滅口的原因。
原來,那戶人家的婦人是燕蜀公主的乳娘,有一天,無意間在駙馬的書房裡發現一枚族徽。這位乳娘有幾分見識,一眼認出那是北月氏族的圖騰。
嚇得她連滾帶爬逃離書室,卻依舊被駙馬察覺……
據那位乳娘的描述,駙馬已經三十出頭。南州縣令因此認為,元昭或許有位兄長在燕蜀當駙馬......
。
說實話,這消息讓元昭吃驚不小。
她親哥不在燕蜀,燕蜀那位極可能是她要追查的安樂侯之子。北月氏的男女長相不俗,能娶到公主不足為奇。
難怪查不到他的下落,原來一早去了燕蜀,還潛伏在王庭之中。
元昭讓青鶴派暗衛返回南州,當麵謝過縣令,以便確認消息是他傳的。之後,命在燕蜀的眼線密切留意那位駙馬的動靜。
對方留在燕蜀,手裡又有北月氏的族徽,對在鳳武的族人確實是一大禍患。
想到這裡,元昭有點頭疼。
……
十一月上旬,元昭等人回到京城,進宮向皇帝複命順便聊聊天時,得知信王回京了。
信王,那位守陵三年的六皇子。
永昌帝對這位兄弟格外看重,對方一回京馬上給他籌備親事。信王今年二十有七,當年因五皇子之死耿耿於懷,好不容易平複心情議親,又逢先帝崩逝。
他的終身大事成了永昌帝一樁心病,如今歸來,首要之務便是成親。
另外,信王守孝,八月期滿,他離開帝陵後四處遊曆,結果救了一個人回來。老熟人了,桑蘭國的王儲蘭木奇,不知因何身受重傷,仍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