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婚生子,本家人對他的歸來並不排斥,但也從不過問他親爹的事。
各有堅持,各得其所,無法強求。
所以,北辰他爹估計是不會回來的。就算回來,就算他相信她是老祖宗,也指不定會在她麵前舊事重提,在她這個立下那條族規的人麵前訴說委屈。
那場麵不要太美,簡直不忍直視。
提前跟她說一下,有個心理準備,以免到時出現衝突。萬一北辰他爹再次暴走,出言不遜,被祖宗一掌拍死就壞了。
“既如此,不見也罷。”元昭滿不在乎道。
據她觀察,北辰的資質和秉性勉強還行。哪怕身在異邦,隻要不數典忘祖便是好兒郎。
當然,是否接納他,自由現今的族長作主,她這曆史人物就不管了。
“聽南舟說,阿祖近日有點心神不寧,不知所慮何事?”說完正事,看著心不在焉的祖宗,北部長關心慰問。
聽此一問,元昭的眉心倏然輕蹙,心情陡然變差,脫下一隻護甲套細細賞玩。
“最近常做一種夢,夢見過往的人和物,尤其是我死後的一切……”這讓她心生一股不祥之感,“這跟夢裡的我,每次死後的場景一模一樣……”
不知他聽懂沒有,但不要緊,她主要是交代後事。
“可惜國師不在,吉凶難卜。”元昭隱隱有些心煩氣躁,將那護甲在指間轉得飛快,“為避免遺憾,有些事我先交代於你,回頭你也跟族中的人囑咐一遍……”
自從做了那些夢,她高度懷疑太和廟一行必有凶險,指不定隨行的人會全軍覆沒。
雖然青鶴與紅葉習得巫術,可她們的修為遇到瓶頸後一直離不開太和廟的庇護,其艱難處境可想而知。
一想到自己死期將至,她便心神不寧,很想抓住什麼。又自知,就算抓住了,她不僅做不到心安理得,還會失去更多。
這種想法,使她的心情愈發不甘和矛盾。
見她漸漸焦躁不安,不似作假,北部長也跟著心情沉重。但沒有打斷和追問,繼續耐心聆聽。
“太古劍由我族先人的血氣所鑄,隻認我族人為主……”
憑她以前的夢境顯示,太古隻認族中最強者為主。因此,族人自古以來是推舉實力最強的人為族長。
由此推斷,她一死,太古必回族人的手裡。
如果沒有,意味著她還沒死;要麼是軀殼沒了,但靈魂不滅,使它不離不棄。總之,它不會旁落他人之手。
接下來,便是魔君的來曆和變幻形態,比如附身之類。
說到魔君,元昭坐不住了,起身踱來踱去。
魔君被鎮壓千年,幾近消散,僅剩一縷魔氣苟延殘喘。儘管如此,亦不能小瞧了它。時間拖得越久對它越有利,宜儘早清除。
說不定,她的不祥預感源自於它。
她若死了,憑後世這群體質孱弱的子孫,還不夠它一巴掌的事。
“不能再拖了,即刻安排我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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