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既然林舒把材料說出來了,不管多難尋,總得試試。
先尋天澤靈礦,她要對付的是火,就必須是上界的冰隕玄石。業火,可是連神仙都忌憚的, 用上界靈礦煉製的仙器即使不能根除,至少能抵擋得長久些。
這冰隕玄石可遇不可求,元昭用推演之術也算不出它的存在,意味著靈丘沒這東西。但,今天沒有,不代表明天沒有, 先讓赭百裡的人留意著。
不定什麼時候, 趁她一個不留神就從天而降了。
至於那五行靈獸的王者精魄,暫時不告訴任何人,免得他們自作主張捕捉妖獸抽取內丹。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那她就是因,逃不開因果牽扯。
故曰不可說,不能說。等時候到了,她自有感應。靈脈枯竭,修士們急紅了眼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屆時,她再出門撿個漏即可。
“你出關就為了泡個湯,接著又閉關?”看著元昭泡完澡,換上一襲梨花白的飄逸曳地長裙輕鬆愜意地返回靈曜宮,林舒傻了眼。
“不然呢?”元昭頭也不回。
在自己的地盤,她不再時刻穿著武服長袍。心情好就穿得輕柔淑女些;但求便利,就穿得隨意些。終於能夠隨心所欲,不必以威嚴武神的形象震懾世人。
“這兒好歹是你的國家,雖然環境不咋樣,那也好歹看看吧?”林舒亦步亦趨道, “這一山一石你總得熟悉吧?躲在宮中固步自封就能找到那些材料了?”
老鄉走在前頭, 灑落一陣清新雅淡的花香味兒, 沁人心脾。
獨居一國,將生活過得如詩如畫,如仙飄逸,她林舒也倍覺歡喜。可她不是要鼓動老鄉出門打架,這裡是白帝城,身為白帝怎能對自己的國家一無所知?
“你怎知我沒看過?”元昭邊走邊說,“除了赭百裡,沒人比我更熟悉白帝城的地形。”
普天之下,估計沒有哪位帝王能比她勤快的了。不僅窮,生存環境還特彆惡劣。相信再過幾年,除了青鶴四人,其他人都得走光。
“那你還坐得住?”
唉,元昭來到案前坐下,轉臉瞅著林姑娘,“小姐姐,修複地球環境是一個人能辦到的事嗎?”
如果有人做得到,那她再努力一下下,看能否與之看齊。
“我不是神仙, 沒有鞠躬儘瘁的覺悟, 隻做力所能及之事, 超出能力之外的,恕我無能為力。你呀,已經是自由身了,去留隨意,自便吧,莫擾我練功。”
要麼,就在白帝城隨便找個地方隱居,保證無人找她麻煩。
這地方鳥不生蛋,寸草不生,除了飛禽從天空掠過,行人都是繞路而行的,沒人會冒著餓死的危險穿越這片荒涼之境。
如今又有法陣護佑,修士、飛禽走獸等正常路過、飛過都無妨,一旦起了怨瞋歹念即刻就會被攪入陣中。
哪怕隻是在白帝城互相仇視鬥毆,也會卷入法陣。
因此,以林舒那不死不滅的生存能力,在白帝城住倒也安穩。隻是,元昭閉關後,相信整個國家不久也會陷入沉睡中,這偌大的天地就剩林舒自己玩了。
“整個國家?”林舒無語地看著元昭,“整個國家有多少人?總有凡人吧?”
“沒有。”元昭搖頭,目光由上至下環顧一圈,“整個國家,唯我神稷宮有人。”
“你們都睡了,我怎麼辦?!”林舒慘叫,“你要閉關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