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必擔心,”元昭繼續寬慰大家,“雖然我與對方實力相差甚遠,卻也覺得對方似乎並無惡意,純粹不讓我繼續推演罷了。”
“推演?”聽到此二字,赭百裡愕然抬眸盯著座上女君,“不知君上在推演……”
“自然是尋找解決下邊問題的方法,”元昭的手指輕敲案桌,“對了,赭統領可曾推演過?”
“赭某無能,隻懂一些皮毛。”得知她在尋找解決地心之火的方法,赭百裡麵有愧色,“以前由大帝推演,我等武將隻管聽令行事。而且,據某所知,大帝每每在推演時遇到阻滯,便會稍停一段時日。
再推再阻即放棄,以防觸碰天機……”
因天機不可泄漏,強行窺探,必遭反噬。
“那君上以後彆算了。”紅藥乾脆道,“您也說了,咱是初來乍到,對靈丘大陸了解不深,不可冒進。”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靈丘之禍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為新君的安全著想,赭百裡也真心奉勸一句,“萬一真是天道的警告,還望君上慎重。”
天道的警告?元昭蹙眉,下意識地仰望穹頂。雖然功力深厚,但不滿兩百歲的她終究是修真界的菜鳥,心中存疑:
“大道無情,對天地萬物一視同仁,為何要阻攔我?”
她是眾生之一,滅火乃正義之舉,也是她在儘眾生之責,天道為何要阻攔?天道是一堆規則,滅世乃是因果循環,既有牽扯又互不乾涉,豈有阻攔之說?
除非有人在背後推動這一切,非要滅了靈丘。
“天意難測啊!君上,”有位守將大膽相勸,“若是上天示警,還是適可而止吧。”
沒的激怒上蒼,適得其反。
“那有誰能證明這是上天示警?”修真界居然也有迷信的言論,讓元昭感到迷惑,“況且,本君前世殺人如麻竟也來到這靈丘,修為一日千裡,可見蒼天悲憫。”
話說回來,見過世麵,對修真界有一定的認識,便愈發覺得自己前世僅是誅了一縷魔氣就能獲得半神之軀,這天道得是她爹才有此待遇……
念頭剛到這兒,突然頭頂劈啪一道炸響,原本端坐著的她砰地趴在案上——
殿裡的將領和侍女們愕然:“……”打個雷而已,至於嘛?
青鶴等人同愕然:“……”咋咋咋了?
眾目睽睽下,趴在案上的女君靜了片刻,而後默默地抬起頭來,光潔飽滿的額前紅了一塊。幾縷發絲散落,挺狼狽的,一雙清冷的眼眸望向穹頂,心道:
爹?
特麼的,隻有親爹才這麼不給麵子!她堂堂女君,不過胡亂yy一下就挨了一記,顏麵何存啊?!
殿裡眾人見她舉止異常,繼續默:
“……”
但見女君斜望穹頂,似乎在確認不打雷了,複若無其事地挺直身子。坐姿端正,淡定地將臉頰前的幾縷亂發撥向兩邊,輕咳兩下:
“這個,眾卿的話我都聽見了,我會慎重考慮的。這樣,打雷了,估計快下雨了,大家請回吧。”
沒事就不要來了,她得靜一靜。
天道當然不是她爹,可她得好好琢磨一番,剛才那一道威壓是腫麼肥事?!除了她,竟無一人察覺,對方這修為簡直是出神入化,強中自有強中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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