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十餘年,伯少主一如既往的豐神俊朗,爾雅坦蕩。
儘管自家宗門與夫人均與女君有過矛盾,在他看來這都是可以解決的,勇於麵對便是。不過,這隻是他的想法,無論父親還是師妹都各找理由推托不到。
父親仍在東境聖域,師妹鳳笛倒是來了,卻不願隨他到這大荒山來,目前在千裡之外的市集客棧裡歇息等他。
伯琴相繼與在座的諸位見過禮,隨後向雲風掌門溫解釋:
“家父並非不願來,而是上次絕聖門與魔修沆瀣一氣,在各宗門裡潛伏多年一事讓他分外警惕。對宗裡的事務鮮少假手於人,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掉以輕心。
如今中洲秘境重啟,他擔心還有絕聖門的餘孽潛伏與魔氣乘機作亂,故留在宗裡鎮守。讓諸位掌門誤解,是我聖域的不是,後輩在此向諸位賠禮道歉了。”
即便在座的人裡唯他的修為最高,彆人可以忽略,唯獨不敢怠慢西炎真君和雲風老道。
因他知道,此二人在過去的一千多年裡,與其他大能們定期到天詔國鎮壓地心業火,導致修為遲遲上不去。
顧念蒼生的大能,哪怕他們修為跌到穀底,也不是他與其他人有資格低看的。
“哼,你們年輕人除了嘴皮子利索,彆無所長。”雲風掌門依舊不買賬,上下打量他一眼,道,“閉關十幾年,終於有點起色了。”
終於不再貪圖風月,成天追著他師妹跑了。他要早有這份覺悟,估計就不用自己這班老家夥費儘心機壓製業火。
說到底,還是他爹伯掌門的錯。
不督促自個兒子修煉就算了,還放任他成天追著那鳳笛仙子到處瞎跑,虛度光陰。要不是突然冒出一個東姁,他們這些老家......
夥怕是要栽在這兒了。
“是,”伯琴謙卑道,“有勞諸位尊長掛心。”
“少弦,”見雲風掌門不再朝人發飆,赭百裡示意好兄弟就座,愉悅道,“為兄以為你會入秘境,看你的修為也該晉一晉了。這百年一次,錯過豈非可惜?”
“無妨,既然百年一次,何必急在一時?”伯琴噙笑道,末了略歎,“其實,父親也有讓我去一趟的意思。隻是,我總覺得差那麼一點點……”
修士注重心頭動念,既然心裡覺得不是時候,那就等吧。
百年而已,他等得起。
況且,相隔千年重啟的秘境確實凶險萬分,為年輕一代保駕護航是老一輩人的職責。既然父親來不了,身為人子的他責無旁貸。
“對了,廣嵐真君怎麼沒來?”趁倆年輕人談話,雲風掌門環視四周,又發現一個不爽的事實,“莫非他準備進去?不是我說,他雖然修為跌了,那處事經驗比我還要老到……”
“他在靈嶽宮與聖君論道,悟道,不定什麼時候歸來。”西炎真君打斷他的牢騷,饒有興致地問,“雲風掌門為何如此浮躁?莫非是介懷自己進不了秘境?”
“怎麼?不行嗎?!”雲風掌門語氣加重,攤牌了,不裝了,衝赭百裡吹胡子瞪眼,“本以為你們女君會因為秘境的開啟出關,擔起保駕護航的重任,結果呢?
哼,要是大帝在此,這等小事何須我等操心?!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氣煞他也!
乍然算出中洲秘境重啟,他高興得像兩百歲的孫子,以為今年自己終於可以像小年輕那般入秘境散散心。
沒想到!
身為東道主居然還在閉關!不,她是出了關又閉關,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