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於彆人眼裡的美景,她便永遠看不到自己眼裡的美景,自然就錯過了佛子眼裡的美景。
長寂愣愣地看著自家處之泰然的君上,忽感一陣心傷簌簌淚下,默默起身伏首……
有些道理不是沒人同她講過,惋惜當年閱曆尚淺,不解其意。
待恰逢其會,一點即通,故人卻遠如雲鶴入靈山,遙遙不知所蹤,故而傷心。唯有故人的離彆贈言猶在耳畔,心安即是彼岸,緣至便是歸途——
“你我終會重逢。”
既然會重逢,那就不傷心了。一想到這點,長寂便拭去眼角的淚濕,展顏一笑道:
“前兩天隨太炎宮的掌事前往浴桑島取回沐日泉水,我用它釀了酒,君上要否嘗嘗?”
神仙釀酒無需太長時日,隻要材料足,當日就能釀成。
“好。”元昭點頭。
她在吃喝方麵很隨意,反正都沒嘗過,每嘗一口皆是新鮮,確為樂趣。
“君上,”沁羅見長寂起身離開,忙湊近悄聲問,“我姐姐這是看上那誰了?”
“千萬年的陪伴之情不比那小情小愛深篤?”元昭睨她一眼,“你呀,日常要多靜坐自省修心養性。莫學了那離澤君滿腦子不切實際的綺念,淪為笑柄。”
人家是仙二代,即使淪為笑柄亦無傷大雅。
而沁羅的原身僅是瑤池的一名仙娥,逢此大難猶不知勤修苦練會被人笑話的。笑就笑了,就怕她沒有離澤君的豁達反而將諸多心思藏於心底。
長久鬱結於心,會出大問題的。
“君上多慮了,”沁羅撇撇小嘴,不是很滿意她拿自己跟某人比,“我也是下凡曆過劫的,不像離澤君,從未下過界……”
並非雷嶽真君攔著不讓他下界,而是他的修為遲遲未到那個境界,根本沒有下界曆劫的機會。
“其實雷嶽真君一直很犯愁。”沁羅撓著精致的小下巴道。
徒弟和兒子,一個上不來,一個下不去,太極端了,聽說他老人家為此二人生生愁白了胡子。
“他又不止一個徒弟和兒子,有甚好愁的?”長寂端來酒飲和果子,“況且,聽離澤君講,他那師兄已經複位征兆,怕是很快就能上來了。”
聽到這話,輪到元昭愁了,囑咐二人:
“他那師兄在下界殺我近衛,此仇不報,以後絕不允許他兄弟二人登門。”
而且看情形,這仇是報不了了,那就將他兄弟二人永拒門外,恕不接待。並非遷怒離澤君,而是他若來了,那伯琴若要見她定會趁機隨行。
好不容易跟對方撇清乾係,實在不願在上界還跟他有牽扯,壞她清靜。
“……”
長寂、沁羅無語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為離澤君默哀須臾。辛苦一天,好不容易討了君上的好感,結果一念回到相識前,白折騰了。
總之,事情就這麼定了。
翌日一早,元昭便回了太炎宮,之後的歲月依舊很少回洛水殿。長寂、沁羅便開始閉門思過,靜心修習。
讓離澤君吃了幾回閉門羹,害他不明所以,漸漸地就少來了。
(book7463574635405143577203htl),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