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顧流兮滿是驚喜。
站了一會兒之後,又坐下了,臉上掛著笑容:“那以後我如果我對他不滿意,我就真的來這裡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反悔。”
“不會。”他答應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反悔。
得到了燕歸的保證,顧流兮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你既然引狼入室,我就不對你客氣了,你就乖乖等著留在我身邊吧。
燕歸處理好藥田之後,也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顧流兮坐的腿都要麻了,兩隻手敲了敲自己的大腿:“你也是真是有耐心。”
“這些都是無價之寶。”燕歸走了出來,又拿著裝滿水的桶進去了。
“是是是,都是你的無價之寶。”顧流兮嘟囔了兩聲,“我回去幫你收拾一下藥材,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沒有。”燕歸搖頭。
顧流兮也就不擔心了,過去收拾了,又順道掃了一下滿是藥材碎屑的地麵,等到收拾好的時候,燕歸也回來了,見自己的院子竟然這麼趕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如何?”顧流兮邀功似的湊過去,“滿意嗎?”
“嗯。”燕歸點了點頭,“我今天要去采藥,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這裡還有采藥的地方嗎?”顧流兮有些好奇。
燕歸看了一眼顧流兮,點了點頭:“有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反正留在這裡也是無聊。”顧流兮很快回答,“需要我幫你拿什麼東西嗎?竹簍?或者是鋤頭?”
燕歸沉默,果然去屋裡拿了兩份出來,一份給了顧流兮:“跟我來吧。”
懸崖下麵,藥穀之內,和顧流兮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這裡不僅有燕歸打理的藥田,還有一片樹林,裡麵有很多稀有的藥材,但是很難找,而且極難生長,所以燕歸會時不時的過來打理,看見可以采摘的東西,就采摘一點回去。
一路上,顧流兮都緊緊跟著燕歸,看他挖藥材的樣子,一直蹲在旁邊:“時不時很累,還要小心不要損傷它的根脈,不然就會影響藥性。”
“你對藥理也有研究?”燕歸有些疑惑的開口,看顧流兮的眼神也有點不一樣了。
“隻是一點點。”顧流兮笑了笑,“這些都是基本的常識,小的時候,不知道聽誰說過,忘記了,不過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
“的確,處理這些需要用到根莖的藥材的時候,要特彆小心,一旦損傷了,藥性就會降低。”
“燕歸,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就了,以後都不怕生病了,今天我又學到了很多。”顧流兮笑眯眯的模樣極為可愛,“以後,你再多教我一點吧?”
“很少會有人對這種枯燥的事情感興趣,除了她,你是第二個。”燕歸說道,站了起來,“今天就到這裡了,回去了。”
“第二個?她?”顧流兮也站了起來,追上了前麵的燕歸,“你說的她是泠泠嗎?不過說著真的,泠泠人真的很好哎,燕歸,你有沒有聽我說啊,你收了一個好徒弟……”
“我聽了……”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一直到消失在遠處的樹林深處,再也尋不到了。
在常泠泠不在的時候,顧流兮代替了她的位置,繼續留在燕歸的身邊,整個藥穀,倒也沒有燕歸想象中的這麼冷清,反而是比以前要熱鬨多了。
這份熱鬨一直持續到常泠泠回來,還帶回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
“師傅。”常泠泠跪在燕歸的麵前,“求求你救救他吧,他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可是我救不了他,如果是師傅的話,一定可以的。”
“怎麼回事?”顧流兮從燕歸的身後探出腦袋,“他是誰?”
“是我們之前的遇到的男人。”常泠泠沒有瞞著,“師傅,求求你救救他吧。”
顧流兮的眉梢微挑,伸手扯了扯燕歸的袖子,小聲的開口:“我看這個男人挺可憐的,你要不要救救他?好像快死了的樣子。”
燕歸緊緊盯著眼前的男子,他是認識的,這是魔教教主,東方燁寒,傷成這樣,他應該為民除害,直接殺了他,但是此刻,在麵對顧流兮的哀求和常泠泠的祈求下,竟然下不了手了。
在猶豫了很久之後,燕歸歎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屋:“將他帶進來吧。”
醫者仁心,燕歸還是做不到無視,大不了等到醫好了之後,在將人殺了就好,反正這個男人是不認識自己,倒也不會出事。
燕歸的醫術不是常泠泠這個三腳貓可以比得上的,很快就把人救了回來。
東方燁寒的恢複力也十分驚人,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的常泠泠,有些頭疼,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頭疼得厲害。
“你醒了啊。”常泠泠見他醒過來,驚喜的站了起來,“還難受嗎?”
“醒了就醒了,不要大呼小叫的,你師傅剛剛睡下,不要吵醒了。”聽到了常泠泠的聲音,顧流兮也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
顧流兮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沒死透的話,就起來喝藥。”
“是你。”東方燁寒記得這個女人,膽大,肆意妄為,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讓他記到了現在,但是她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泠泠拖著你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嚇唬誰呢。”顧流兮是護士不屑,將藥塞給了常泠泠,“好好照顧著,我出去了。”
“好。”常泠泠點頭。
“你站住。”東方燁寒坐了起來,忍著身上的疼痛,拉住了準備離開的顧流兮,力道愈發的重了,“救我的人是你?”
“你聽不懂人話嗎?”顧流兮見自己的手腕被握著,眉心緊蹙,但是礙著這人是傷員,也就沒有用力掙脫,“是泠泠把你帶回來的,如果再晚一步,你就真的死了,救你的人是泠泠的師傅,我不會醫術,還有,若不想死,藥趁早喝了。”
說完,一個用力,掙脫開了東方燁寒的手,揉了揉已經紅腫的手腕,忍不住嘟囔:“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疼死我了。”
說完,轉身離開,就怕再被抓住。
因為東方燁寒占據了裡麵的床,所以燕歸也隻能在外麵休息,一條毯子都沒有蓋,顧流兮覺得心疼,就將自己的披風給他蓋上了,然後在旁邊坐下:“好好休息,我守著你。”
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了顧流兮的聲音,也聽到了顧流兮說的八個字,心跳忽然就加速了,到底是緊張還是什麼,燕歸已經說不清楚了。
自己身上的披風還帶著幾分小女人的幽香,還有幾分藥味,漸漸地,讓燕歸放下了防備,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