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腦殼一下就麻了,這麼快?
正在這個時候,隻聽“嘩”的一聲,天花板上忽然掉下來個東西,奔著熊胖子就砸下來了,我當時正站在熊胖子旁邊,身體比腦袋反應快,回過神來,我已經把熊胖子拉到了安全的地方來了,而一聲巨響在熊胖子剛才站的地方炸開,玻璃碴子濺了我和熊胖子滿頭滿臉。
熊胖子嚇了一跳,罵罵咧咧的說裝修隊這幫孫子真他媽的活膩歪了,給老子乾活也敢放水,明天把他們買褲衩的錢都得罰光。
“哼。”
在熊胖子的罵聲之中,我隱隱約約像是聽到了一個聲音,像是有人被攪了好事在生氣,但是再仔細一聽,就聽不到了。
這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往地上一瞅,我發現一地碎片的形狀都是長圓形的。
燈碎如淚珠,三更死屋主,凶兆。看來進來的東西不是善茬,熊胖子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我連忙告訴他,這個風水局恐怕不能擺了,可話沒說完,熊胖子那又來了電話,把他樂的蹦高,原來一個被套牢很久的股票又飆起來了,他立馬表示這局他死也不會撤,接著把那裝著十萬塊錢的環保袋往我身上一扔,讓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彆等他發飆。
好言勸不了趕死的鬼。我對熊胖子算是黔驢技窮了,按理說隻能告辭免受連累,可我還想起來了,程星河非要上這來,可半天也沒見他有什麼舉動,他到底乾啥來的?
果然,程星河就沒要走的樣子,隻瞅著我的環保袋,認真的掰了掰手指頭:“你今天谘詢了我倆問題,九萬五了,湊個整把你這兜錢給我得了。”
給個屁,三句話離不開收費,你他媽真是賣水的過河——眼下儘是錢。
我連忙說道,你今天也問了我倆問題了,我也不跟你多要,算咱們倆扯平了。
這會外麵忽然下起了大雨,天已經黑下來了,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屋裡斷了電,眼前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熊胖子罵了一句娘,拿著手機照亮,去檢查電閘,這時我忽然聞到了一股味道——潮濕的鴨爪子草的味道。
我從小沒少跟著老頭出來釣魚加餐,所以對附近幾條河非常熟悉,福壽河裡的水草是毛浮萍,泃陽河是綿大仙,唯獨電廠河裡,隻長鴨爪子草。
我後心越來越涼了。屋裡進來的東西……是從電廠河裡爬出來的。
司機說過,橋頭那個小孩兒,總是在下雨的時候出來找鑰匙!
“啪嚓……啪嚓……”
這時,屋裡響起了一個濕淋淋的腳步聲,就好像有個人洗完澡沒擦乾就出來了一樣。
那個聲音不大,可是很近,所以格外清楚。
熊胖子聽見了,罵道:“你們倆誰的臭腳丫子踩水了?老子這地毯可是喀什米爾羊毛的,你們賠得起嗎?”
程星河一邊跟老牛反芻似得嚼啥,一邊事不關己的說不是他,自然也不是我。
熊胖子也聽出來了,我們倆都在他身後,可那個腳步聲,在門口附近。
就在這個時候,那“啪嚓啪嚓”的腳步聲像是對熊胖子的聲音有了反應,猛地逼近了,像是那個濕透了的人衝著他跑過來一樣!
熊胖子終於覺出不對頭,也顧不上查閘了,一把摟住我就哆嗦了起來,站也站不住了,直奔下滑,好險沒把我褲腰帶給順下去,半天才顫楞著小聲問我:“屋裡是不是進來啥了?”
這會知道害怕了,還以為你真是要錢不要命呢。
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但是那個腳步聲不知為啥,卻沒有真的對熊胖子怎麼樣,反而從他剛站的地方穿過去了,好像撲了個空。
接著,屋裡忽然陸陸續續響起了開門關門的聲音,聽上去是那個濕淋淋的東西每個房間都進去一下,記好像在找啥,彆提多特麼瘮得慌了。
熊胖子嚇的魂都掉了,一邊拿我當擋箭牌躲我後麵,一邊氣勢洶洶的罵我是個光拿錢不辦事的廢物,乾什麼吃的,這是啥引財入室,這不是引狼入室嗎?現在就把事解決了,不然就把十萬塊錢還給他。
特麼你自己作死還賴我頭上,你媽沒教你做人得要臉?
本來,這個宅子是龍虎宅,不是人的東西跟本就進不來。可擺引財入室局的時候,你把鑰匙拿出來上供了,等於人家是你請進門來的。財也發完了,現在便宜占夠要趕人,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熊胖子這才沒話說了,抓我抓的更緊了,猶豫半天,割肉似得說道:“那你還愣著乾啥,快把那個東西給我趕出去,算我倒黴,再他媽給你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