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領頭的三十多歲,一身名牌,可領口敞著,皮鞋趿拉著,一看就不怎麼正經。他瞪了二嬸一眼,嘀咕了一句連個墳地都他媽看不好,乾什麼吃的。二嬸一臉羞愧,不敢抬頭。
這人叫張文斌,是二嬸的弟弟。和上家人全愣了,說怎麼也沒想到偷葬的是這個白眼狼。
原來當初二嬸飛上枝頭,嫁入和上家這個豪門,二嬸爹媽認為他弟弟這輩子也有著落了,讓二嬸給他買婚房,出彩禮,攢存款,安排領導崗等等。張文斌也一邊吃喝嫖賭,一邊等著當總經理,可和上家又不傻,橫不能要啥給啥,雖然也接濟,但他是個填不滿的窟窿,二嬸就偷雞摸狗弄錢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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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彆說和上了,他倆眼一紅,攥緊拳頭就迎上去了,呼啦掃倒了一片,震懾住了幾個馬仔,可我還沒來得及攔他,一個疤臉馬仔一刀就捅和上肚子上了。
和上力氣是大,可又不是銅皮鐵骨,一下就歪在了地上。
一看這個場景,和上家人全跑了,二叔跑的最快。
我一抱和上,蹭了一手血,心裡頓時就沉了,凶穴起作用了,再有三十多分鐘爺爺奶奶不遷回來,和上就保不住了!
二嬸很擔心:“斌子,出了人命,可彆連累你吧?”
張文斌瞪了二嬸一眼:“你懂個屁,這是老子的地,老子捅了人也是正當防衛,捅也白捅。”
二嬸一聽就放心了,得意洋洋的說道:“早看這小子不順眼,捅死也是活該,他憑啥生下來就錦衣玉食的,我看他也沒那麼大福分。”
說著,二嬸跟想起來什麼似得,指著我就訴起了委屈:“哎,對了,地的事兒你彆怨姐,都是這個小王八蛋帶頭來鬨事的,不然這一家子傻逼根本發現不了!”
“哦,”張文斌一聽,陰沉沉的看向了我:“就他媽你小子搞幺蛾子是吧?老子的事兒也敢摻和,我看你是老鼠舔貓逼,純屬找刺激,哥幾個,給這個年輕的神棍上一課。”
他帶來那幾個人紋著花臂戴著金鏈,一看就是為掃黑除惡鬥爭量身打造的,聽了這話,對著我就撲過來了,衝在最前麵的,就是捅了和上的那個疤臉。
我心裡一沉,打架我倒是不怕,但是時間再拖下去,問不出凶穴在哪兒,和上就真沒救了!
麵前一陣破風聲,我就知道那些馬仔的拳頭砸下來了,可沒成想,正在疤臉的拳頭要落在我頭上的時候,忽然停下來了。
抬頭一看,他變了表情,剛才還凶神惡煞的眼神,冷不丁變的很呆滯。
接著,他張開嘴說了一句:“俺餓。”
啥?不光我沒弄明白,張文斌也愣了,立馬說道:“小虎,你他媽的學什麼驢叫,給我打啊!”
那個被稱為小虎的馬仔緩緩轉過頭,露出了一個很詭異的笑容:“俺吃。”
我眼尖,看見那馬仔人中上飛快的浮起了一道黑線,立馬就明白了,這貨是撞邪了——對方八成是個餓死鬼!
我心裡一動,回頭去看程星河,隻見他還跟個駝碑王八似得,一動不動的蹲在墳圈子外麵,亮晶晶的眼睛一眯,對我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我想起他對空氣擺旺旺雪餅的事情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個馬仔奔著身邊一個同仁撲了過去,一口就把那人肱二頭肌咬下去了一塊。
“媽耶,鬨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