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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說道:“你說。”
他跟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上一邊說話。
這老頭兒有個小值班室,原來是太極堂的工作人員,我還看出來了,他印堂帶灰,顯然是有什麼憂心之事。
程星河和蘭如月想跟過來,他沒讓,他嘴邊一抹赤色,這事兒是個難言之隱,還真不想跟外人說。
這麼一進來,他就有點緊張的說道:“我的條件是,想讓你救救我孫子——他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這倒是把我給弄蒙圈了——他也是天師府的,自己不會弄?
再一瞅他的氣階,我頓時就反應過來了——這個老頭兒是個文先生,功德光在眼睛和嘴上,有可能是相麵的,對邪祟並不在行。
我就讓他細說一下。
這個老頭兒一看就是比較老派的那種先生,還真是“難以啟齒”,哆哆嗦嗦的,給了我一疊紙。
我接過來一看,竟然都是罰款單——有公交車上鹹豬手的,闖女廁所的,去紅燈區被抓的,可見孫子是個妥妥的流氓。
流氓也不少見,隻是從罰單的厚度上來看,這孫子八成心理有問題——好像整天彆的事兒不乾,光想著那種事兒,簡直跟腦子有泡一樣。
這我就納悶了,你孫子這樣,那是家教不嚴,道德敗壞,找我有啥用,我還能給他上精神文明課?
老頭兒就告訴我,說他孫子本來不這樣——從小身子就弱,性格也很靦腆斯文,平時看見姑娘臉就紅的跟猴屁股似得,一句大話也不敢說,好些人跟他叫娘娘腔。
前一陣也談過一個女朋友,誰知道後來被人家甩了,這一甩,他孫子就性格大變,怯懦的脾氣也暴躁了起來,整天摔盆砸碗,不像回事兒。
他兒子訴苦,他也沒多想,就覺得小年輕失戀了,過幾天緩過來就行了,可沒成想,他過去看孫子,孫子跟變了個人似得,滿嘴黃腔,一屋子的貼畫,屏幕也都是不堪入目的,他這麼老派的人,一看好險沒犯了高血壓。
他趕緊就問大孫子這是怎麼了?
兒媳婦一下就哭了,說求孩子他爺爺想想法子,前幾天樓上黃家丫頭的背心丟了,還問是不是掉樓下了,她說沒看見,結果打掃房間,從孩子床上找到了。
後來這一棟樓淨丟背心的,她疑心跟兒子有關,果然,發現兒子半夜出去,跟過去一看,兒子爬上了鐵絲網,真把黃家丫頭的晾衣架摟回來了,還一個勁兒的聞——聞完了,還發出嗤嗤的笑聲,像是某種動物,不像是人。
這把兒媳婦給嚇壞了,就把孩子給罵了一頓,結果孩子沉下臉盯著她,就罵她老不死的少管閒事,要不是看你歲數大,饒不了你。
那個聲音,輕佻尖銳,也跟孩子平時不一樣。
這還不算完,孩子還跑女毛房去,讓人發現了,又發出那種嗤嗤的笑聲,讓人渾身毛的慌,嚇得周邊的女人沒幾個敢出去上廁所的。
再往後,他甚至上公交車,大街等公共場合耍流氓,乾的都不是人事兒,罰單都老厚一疊子,工作嘛,早也沒了——他本來是個老實本分的幼師,中邪之後呢,騷擾女同事!
這是往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啊,可孩子從小不這樣,是不是被什麼東西跟上了?
那老頭兒擦了擦眼睛,接著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是看出來他麵相不對勁兒,印堂和遷移宮都帶著青氣,肯定是染上邪祟了,可我不會驅邪,也想過找彆人幫忙,可這種難以啟齒的事兒,拉不下這個臉。”
網上說,很多中國長輩就是這樣,麵子看的比孩子還大。
我頓時就明白了——進黑門本身是壞規矩的事兒,他拿準了我不會宣揚出去,才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