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蘭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咱們還去嗎?”
“廢話,”程星河打了啞巴蘭腦袋一下“不去還能怎麼著,哥現在餓的快得十二指腸潰瘍了,愛他媽是什麼邪物,擋哥的飯門,哥把它撕了涼拌。”
我也跟了上來——我們這一行,見麵是緣分,真要是碰到了邪祟,絕對沒有放著不管的道理。
那個小村遠看破落,走近了一看還真不小,村裡人都在路邊的黃花斛木下乘涼,平時似乎很少見到我們這些外地人,一看見我們眼神都十分稀奇。
有個小孩兒見到了程星河的時髦露腳踝牛仔褲,還挖著鼻子問他奶奶“阿婆,這個阿哥是下田插秧的稻客嗦?”
這把程星河氣的,恨不得給小孩看看李維斯的商標,科普一下此乃2019夏季新款。
村裡有個小飯店,上麵寫著“史記牛雜”。
程星河還挺開心“想不到窮鄉僻壤還有文化人,店主肯定愛讀書,崇拜司馬遷,才叫史記牛雜。”
誰知道一個挺胖的廚師掀開簾子,一邊迎我們一邊說道“不是不是,是因為俺姓史。”
程星河頓時滿頭黑線,啞巴蘭憋著笑,我們就進了這個小店。
彆說,小店還挺乾淨,東西也挺好吃,程星河一口氣不喘,喝了四碗,我看他吃的也差不多了,就看向了他“那個八角盒呢?”
程星河頭也不抬,就把那個盒子給取出來甩給了我。
我當時就想把盒子打開看看,可翻過盒子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個盒子上鑲嵌著一個十分精致的鎖頭,模樣很像是個七巧板,能用鎖頭拚出各種形狀。
啞巴蘭一瞅也“哎”了一聲“這誰這麼有閒情逸致,還在盒子上弄個七巧板,哥,我來把它掰下來。”
我連忙說彆著急,這不是普通的鎖。
這個我也是機緣巧合在古玩店老板那聽說的,這叫八寶玲瓏鎖。
是一種很特彆的鎖具,也是舊時代的工藝,名氣跟存放七星龍泉的九星十二盤差不多,不過這八寶玲瓏鎖有一種特點,那就是危險。
打開這種鎖不用鑰匙,是把“七巧板”拚成某種正確圖形,才能打開,你要是拚的不對,箱子立刻爆炸,包管裡麵的東西灰飛煙滅,拆箱子的人也得倒黴——據說輕則炸成人棍,重則直接照閻王爺報道,跟拆彈差不多。
所以古代人都把情人密函,秘密奏章什麼的存放在八寶玲瓏鎖裡麵,這樣人家就算把盒子偷走了,東西也會被鎖頭銷毀,據說明朝的東廠西廠這種東西最多,可惜時代變遷,手藝失傳,見過的人都沒幾個,更彆說會解鎖的了。
程星河一聽就要罵娘“特麼找個密卷,比西天取經還難。”
不過這盒子上有這個,更說明裡麵的東西舉足輕重,我們肯定是沒找錯。
於是我就琢磨著,怎麼把它打開。
這時店裡來了一個熟客,就問那個店主“大師來了嗦?”
史記老板搖搖頭“還沒得。”
那個熟客也著急了,嘀咕道“怎麼還不來莫?我家老婆肚子一天天起來,擔驚受怕。”
大師?
我想起了村子的邪氣,就問老板請大師乾什麼?
老板歎了口氣,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還能為麼子,村裡鬨鬼嗦,這才請了大師來禳治。”
“鬨鬼?”
“是嗦。”老板答道“鬼婆子吃胎。”
原來這個村子自打今年開始,就發生了一件怪事——一開始,是村東頭的楊二蛋媳婦懷了孕,上縣城檢查,回來歡歡喜喜,說懷了一個男娃兒,一家人還特地擺酒慶祝。
可誰知道,楊二蛋媳婦這肚子到了七八個月,正睡午覺呢,隻見屋裡來了一個很矮的老太太。
那個老太太也就一米三四吧,皮膚黝黑,乍一看跟村裡其他老太太沒什麼區彆,但怪就怪在,這個老太太身上,竟然穿著一身白白的喪服。
楊二蛋媳婦當時就不樂意了,心說村裡人都知道,穿白戴孝是不能進人家門的,何況她還懷著孕。忌諱多,就問老太太是誰,上她家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