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建國爽朗的笑了笑“第一次來我們家,是有點不習慣——這還是月月第一次帶朋友來家裡,快請快請。”
啞巴蘭就跟我介紹“事情是這樣的——我雖然是男的,可我一輩子隻能穿女裝,名字也隻能叫女人名,一旦我穿了男裝,叫了男人名,那我就活不到第二天。我姐也是一樣,沒嫁人之前,隻要在家裡住,就隻能穿男裝,叫男人名。”
這就是他們家四相局的後遺症?原來他雖然有招陰的本事,卻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陰陽人。
程星河就往他擋下看,低聲說道“你是男的?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
啞巴蘭一瞪眼“你愛信不信。”
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出來了,長得也很英俊,梳著時髦油頭,完全是小姑娘們喜歡的大叔類型。
他跟啞巴蘭和蘭建國根本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顯然他們倆的爹。
程星河摩拳擦掌就要跟那個中年男人拜乾爹,沒成想啞巴蘭頓時高興了起來“媽!”
“中年男人”一把拉住啞巴蘭,欣喜若狂“小兒子可算回來了!你這還是第一次出門,可讓媽擔心死了。”
我和程星河跟漫畫人物一樣,風中淩亂了。
原來蘭家自從成了四大家族之一之後,家裡男丁就開始夭亡,眼看著要成了絕戶,後來得了高人指點,說祖墳犯了陰陽天機,要想兒子活下去,穿耳洞,裹小腳,起女人名才能免於夭折。
他們家照做,果然男孩兒才能長大成人,但這還不算,蘭家男人娶老婆,也必須娶天足,無耳洞,不會針線的男人,擱現在來說就是“假小子”。
蘭家人就遵守這個規矩過了這麼多年,雖然確實造成了一定不便,但也是有好處的——有招鬼上身的陰陽體,成了知名的武先生,家裡人丁興旺,大富大貴。
合著還多虧現在是新社會了,要不啞巴蘭還得裹腳。
“中年男人”還連連跟我們點頭,說啞巴蘭第一次交到朋友,謝謝我們不嫌棄。
這把我和程星河說的倒是怪不好意思的。
說著,“中年男人”就請我們進門,我一邁門檻,無意中看到了頭頂掛著“蘭府”大牌匾,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我看見那個大牌匾中間,隱隱出現了一道裂。
這可不是好兆頭——門匾中裂,是這家人要遇上麻煩事兒的象征。
我就暗自尋思,一會兒得讓啞巴蘭注意一下,儘快把那個牌匾給修好了。
一進了大門,第一道天井花木扶疏,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有男有女,見了啞巴蘭都挺高興,而見了我們則很新鮮,顯然蘭家不常來外人。
我們也不敢瞎叫了,一路看著啞巴蘭跟其他“中年男人”叫二嬸子六叔婆,跟其他性感美女叫五哥七弟,感覺跟進了鏡花緣的女兒國似得。
“中年男人”和蘭建國對我們挺熱情,要招待我們吃飯,啞巴蘭到底沒忘了正事兒,就問道“我爺爺在不在?”
可沒想到,一聽到“我爺爺”幾個字,啞巴蘭他媽和他姐都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蘭建國連忙說道“爺爺今天正閉關呢,有什麼事兒出來再說,你剛回來,什麼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啞巴蘭這才說道“那也行。”
說著就跟我們回頭“我爺爺每天都閉關三個小時,咱們先吃飯。”
閉關當然不能打擾,我們就點了點頭。
過了第一道天井,要進入第二道天井的時候,忽然就聽到身後一陣亂糟糟“這可壞了。”
“建國呢?快讓建國想想主意!”
蘭建國顯然是他們蘭家的領導人物,聽了這話,一皺劍眉,雙手插在了西褲口袋裡就過去了,頎長的身材斜斜靠在影壁上,沉聲問道“怎麼了?”
活脫脫是言情裡的霸道總裁啊!比啞巴蘭那可是爺們太多了。
“建國,你快看看去吧,是金秀河死人那事兒。”一個“中年男人”連忙說道“那邊的人鬨上咱們家門口了,說咱們家收錢不辦事兒,欺世盜名,根本就是騙子!”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