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認定了我是救命恩人,八成看我像是一幫人裡領頭的。
走著走著,這老三還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賣相不怎麼好了,不過味道沒變,你們……吃不?”
我立馬聞到了一股子甜香味兒——這個味道太熟悉了,驢打滾!
我們家老頭兒喜歡一切粘東西,什麼炸糕湯圓,幾天不吃就饞,我長期在各個攤子上給他排隊。
一瞅,他拿著一個大盒子,不過盒子扁了,裡麵的紅豆餡都給滋出來了,簡直一塌糊塗。
老三就很自豪的給我們介紹,說這個驢打滾是縣城最出門的桂香齋家的,老派點心,據說人死之前把這東西放死人嘴邊,能把死人魂給勾回來,好吃程度可見一斑。
張偉麗就好吃這一口,他特地帶回來的。
誰知道後來出了這事兒,也沒來得及給張偉麗送過去。
程星河一聽哈喇子快垂下來了,烏雞一瞅那個模樣,看都不樂意多看,更彆說吃了,我則道了謝,拿在了手裡。
往上爬了一段,就到了那個墓穴,四下裡也並沒有其他人和杜蘅芷的蹤跡,我們就一路進了墓穴——果然,墓穴跟老三形容的一模一樣,裡麵滿滿當當的,全是金銀珠寶。
那些本地人應該已經拿走了不少,可剩下的,還是堆積如山,確實能在裡麵遊泳。
不過,說也奇怪,我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子腥氣。
這裡有棺材,有屍氣是非常正常的。
可按理說,這麼多年下來,屍氣應該已經成為葬氣味兒,這個屍氣,還是新鮮的。
白藿香也聞出來了,偷偷拉了我一把,示意我小心點。
程星河則已經顧不上這個,直著眼睛就進去了,東摸西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媽的,我兒子終於能當富二代了……”
烏雞本身已經是個富二代,大概這輩子都不差錢花,對這些東西倒是沒什麼概念,隻是蹲著跟著看了看熱鬨,黑白無常比較務實,二話沒說已經開始往身上裝東西了。
我則看向了那個朱漆棺材。
那個棺材確實不小,而且那個形製,確實是貴人的形製。
靠近了一看,那棺材上的紋路,我心裡就更有譜了——是牡丹花配龍鳳紋。
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能享受的起的——這起碼是貴妃的待遇。
這也奇怪了——貴妃不都是跟皇陵葬在一起嗎?真沒聽說過,皇帝的女人被孤零零扔在一個荒郊野嶺的。
這女屍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正想打開那個棺材,看看這個“皇貴妃”的模樣呢,忽然老三嗷的一嗓子,就叫出聲來了。
回頭一瞅,隻見老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著那堆華貴的殉葬品就哆嗦了起來:“那那那那……淘氣!”
淘氣?我順著他視線一看,心裡頓時也是一提。
隻見那堆黃金之下,出現了一隻人腳。
那腳上的鞋子,是個山寨的“Mike”,大勾上麵套著個小勾。
“就就就……死人,就他……”老三話都說不溜了,但猜也猜出來了,這個人,恐怕就是在死人嘴裡拿珠子的那個愣頭青。
跟我猜的一樣,那天眾人走了,他怕是沒有跟著下山,而是一個人折回來了。
他肯定乾了什麼不該乾的事情。
我立馬跟程星河一起把那隻腳給拖出來了,一瞅那個屍體,我們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隻見那個屍體,隻剩下兩隻穿鞋的腳還是完好的,剩下的,已經成了一具骷髏架子——上麵依稀還掛著一些沒啃乾淨的血肉,白生生的骨頭上,還有密密麻麻的齒痕。
像是被什麼東西,一口一口咬著吃了。
老三再也扛不住了,歪在一邊就吐了。
我反應過來,立刻到了棺材旁邊,一把將棺材蓋子給掀翻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棺材裡麵,已經空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