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秘書在一邊虎視眈眈,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今非昔比,為了避免吃皮肉之苦,還是勉強喊了我一聲“舅舅好。”
先認了烏雞當徒弟,又認了公子哥當外甥,我儼然也成了個長輩,就擺了擺手“乖了。”
按著慣例給個紅包——江總先給了我一個大的,抽出幾張給他就行。
公子哥這輩子應該還沒收過這麼薄的紅包,嘴角一抽一抽的。
臨走的時候,江總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問我道“北鬥弟弟,你明天有時間沒有?”
原來江總家是個大家族,有一個很大的祠堂,不過最近搬遷了祖墳,祠堂也是新落成的,按理說,孫兒弟女都該上新祠堂去給老祖宗上香——跟搬新家眾人來暖宅一個意思。
她是想著趁著這個機會,把我介紹給江家人認識認識。
這麼隆重?聽上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我就答應了。
江總挺高興,這就派人把我們給送回去了。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抱著水神雕像——水神雕像之前斬了那個大狸子,煞氣消減了不少,但仍然不容小覷,司機可能是個小屬相,因為這個雕像的存在,渾身難受,一會兒流鼻血,一會牙疼。
這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還好白藿香悄悄在司機的後脖頸子上紮了一根金針,跟避雷針似得把煞氣給引開了,司機這才好點。
司機也覺出來了,連聲道謝,說江家以前也請過這方麵的先生,就沒有一個能跟我們一樣這麼厲害的,主家真是交了好運了。
程星河就跟司機攀談起來了,打聽江家什麼背景,司機諱莫如深,隻說江家是個大家族,從事哪一行的都有,而且個個是精英。
白藿香對這種談話沒什麼興趣,冷冷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看意思不想搭理我,我一晚上沒睡,晚上還得超度樓裡的死人,也就睡著了。
秋天的暖陽透過眼皮曬下來,眼前一片金色,暖暖的,很安心。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手腕上一陣疼,眯起眼睛,這才看見,我手背不知道什麼時候碰傷了一塊,白藿香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給我用手指頭上藥,還輕輕吹著傷口,像是怕我疼。
好像隻對我,她的手法才這麼溫柔。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給她睫毛都鍍了一層金,她的眼睛明淨又透亮,專注的樣子真好看。
程星河有些不服“正氣水,你給我上藥的時候不是撒上點藥麵就拉倒了嗎?為啥對七星這麼細致?是不是看不起我?”
白藿香沒好氣的抬起頭“你懂什麼,誰對他細致了?這藥過期了,反正也要扔,扔他手上也一樣。”
說著壓低聲音“你要是敢告訴他,我毒啞你。”
程星河一縮脖子“不敢不敢。”
是啊,她對我真好。
很快,車開到了大廈,程星河就捅我“歇的也差不多了吧?又要起來乾活啦,那些死人,都眼巴巴的等著你呢。”
我應了一聲,估算了一下,這些功德,應該足夠上到玄階一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