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看九叔公醒來,本來就很吃驚,再一瞅九叔公竟然覺不出疼,更意外了,紛紛看向了我和白藿香:“他們倆,到底是……”
江總連忙就介紹了一下,那些人立刻肅然起敬,對著我們感謝了半天,又跟江總商業互吹了起來,說江總有先見之明,帶了這種人才來有備無患。
江總也沒搭理他們,轉臉就看向了我:“弟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就問一臉蒙圈的九叔公,剛才到底是怎麼撞邪的?
九叔公畢竟歲數大了,這一通撞下去,把記憶也撞丟了不少,倒是有一些在場吃瓜的熱心親戚告訴我們,剛才九叔公也沒乾什麼,就是要在這個良辰吉日,先給祖宗敬個香。
這種家族集會,肯定都是從輩分大的人開始,頭一炷香,當然是九叔公來敬。可九叔公那香還沒插進爐裡,手一抖香就掉了,接著人就中了邪,對著柱子不停的撞。
我仔細一看,發現這個祠堂裡,星星點點,還真有一些我剛能看到的冷翠色。
怨氣。
還能是怎麼回事,他麼家肯定是得罪人了。
這時祠堂裡的人都麵麵相覷,唯獨幾個小孩兒還哭個不停,那幾個小孩兒都是五歲以下的年紀,天眼未閉,毫無疑問是看見三眼怪人的目擊證人。
我就請他們細說一下三眼怪人具體長什麼樣子,可那幾個小孩兒聽問,哭的更歡了,一個抱孩子的美麗少婦哄孩子哄的不耐煩,對著我就吼道:“你不是吃陰陽飯的嗎?自己沒長眼,不會看啊?問能問出來,要你們乾什麼吃的?”
江總臉一冷,早有人去拉那個美麗少婦了:“你少說兩句,出這麼大事兒,孩子不是看見了嗎……”
美麗少婦顴骨高,眼圈赤紅,是個寡婦臉,眼白掛血絲,印堂升赤光,還是一副暴脾氣相,果然,一下就把那個人甩開了:“出了這麼大事兒,找蓋祠堂的呀!又不是我們小寶讓老頭兒撞的!”
說著,瞪著我就說道:“我們小寶本來就嚇的一個勁兒哭,他還來招惹!什麼東西……又不是江家血親,在這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就看不慣這種趨炎附勢的東西,一個個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得……還有某些人。”
她陰陽怪氣的說道:“家裡的大事兒,還把自己的狗帶來,安的什麼心?”
狗?
江總胸口立馬起伏了起來,冷冷的說道:“嫂子產後抑鬱一直沒好?今兒是大日子,拉她下去,讓她吃點藥。”
美麗少婦一聽,索性撒潑要鬨:“江月嬋,你憑什麼在這發號施令的?你算什麼東西?我們才是江家人,你一個女兒,有你摻和的份兒嗎?還有你們這些人,趨炎附勢,要是我老公,我公公……”
話沒說完,她已經被拉下去了。
程星河問道:“這女的挺橫啊,哎你們江家都靠著她活著還是怎麼著?”
秘書低聲介紹:“那倒不是,這個少婦,是江總堂兄的老婆,本來指望進了江家飛上枝頭變鳳凰,可誰知道一進門公公就死了,第二年老公也完了,她吃喝玩樂精通,可不善於精英,財政大權全落在了江總這邊,她靠著遺腹子,留在江家繼續分乾股,但總覺得自己吃虧,當初蓋祠堂,她也想把工程包給自己弟弟做,來賺點錢,可惜她弟弟也不爭氣,一直懷恨在心,巴不得祠堂出點事兒呢!這麼鬨,純屬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程星河聽著咂舌:“這女的命可不薄,夠硬的!”
有些人確實是這樣,眼瞅著踩上金磚,卻還是摔個狗吃屎,都是命。
江總挺抱歉的說那個嫂子小門小戶出來的,沒見過世麵,讓我見笑了。
我搖搖頭,其實我也明白,外麵看著光鮮,其實越是大家族,內裡的明爭暗鬥越激烈,連唐朝清朝的皇室都不能避免。
而剩下的小孩兒看見美麗少婦和孩子被趕走,嚇的更厲害了,哭了半天,沒一個人能把三眼怪人給我描述清楚。
我們一進來,供桌上也已經乾淨了,什麼都沒看到——甚至連神氣或者彆的氣息都沒有,異常的乾淨。
我就問他們:“這個祠堂,是誰負責修建的?”
人群裡擠進來一個人,正是那個胸毛男,臉色發白出了一頭的汗:“是我是我。”
而他抬頭瞅著我,眼神發散手發抖,顯然對我有所顧忌。
我就問他,這個地到底是誰幫忙選的?
這話卻像是問到了胸毛男的心事,連忙說道:“是……是我自己選的啊!這個山,不是傳說之中的九子連環嗎?咱們家在這裡修祠堂,主孫兒弟女人丁興旺,團結一致,簡直是上佳啊!”
其餘一些親戚也對此表示認同:“我們也都覺得是個好地,問題應該不在地上。”
我答道:“不對,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九子連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