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江的,雖然同為十二天階後人,卻比之前的海迎春,黑白無常,邸紅眼之流,厲害的不是一點半點兒。
程星河頓時不樂意了:“那又怎麼樣,這事兒是我們先辦的,你要截胡還是怎麼著?”
就跟我搶了邸紅眼的買賣一樣,截胡是行業大忌——截胡人家的沒道義,被人截胡的沒本事。
那個姓江的青年一下就笑了:“這話可言重了——我們江家自己的事兒,哪兒能為難外人?傳出去也不好聽啊,這一族的長輩不懂這個,你們多擔待。”
我還看出來了,他田宅宮微微泛光,也算這裡的主人,和這個江家是同族。
江家簡直是參天大樹,枝繁葉茂的,哪一行都是人才。
可程星河還是不甘心,死死的擋在了箱子前麵:“你早來一步還好說,可現在東西已經被我們給找到了,事兒也是我們辦完的,這會兒搶功勞,不是往人家碗裡伸勺子嗎?”
那個年輕人看著我們的眼神開始不耐煩了,甚至話都不屑跟我們多說,回頭就喊了一句:“老叔公?”
周圍呼啦一下圍了一圈人,都是剛才那些對我們苦苦相求的長輩。
那些長輩對這個年輕的江家人是十分熱絡的:“小景啊,還好你及時趕過來了,要不家裡怎麼辦?”
“就是啊,還是自己家的後生來的放心,外人終歸差一截。”
這把程星河給氣的:“把我們當香蕉皮,吃完就扔?你們剛才還……”
現在已經沒人理我們了,甚至還有人把我們往後拉,讓我們彆礙事,免得耽擱那個姓江的看事兒。
姓江的看都沒看我們,就蹲在了箱子前麵。
江總也過來了,為這事兒也挺不好意思,我搖搖頭說沒事兒,就讓開了。
人家血濃於水,我們是外人,胳膊肘當然不會衝著我們拐。
程星河咬牙切齒:“可我不甘心,憑什麼?我他媽的挖土挖出血泡來了,一句話就白乾?上門通下水道的還得給點勞務費呢。”
我說沒事,你等著吧,過不了幾個時辰,姓江的一定會來求咱們。
程星河一聽這話,來了精神:“你啥意思?那東西厲害,姓江的也搞不定?”
這倒是不敢說——不過,那個姓江的青年災厄宮有黑氣,彙聚的很快,上犯印堂,看著那個速度,三個小時之內,要有血光之災。
箱子裡,有可怕的東西。
一打聽,那個年輕男人叫江景,是十二天階的江老頭子江藏土的大孫子,算是這一代的後起之秀,據說比江藏土年輕的時候還要好,是江老頭子的頭號繼承人。
江藏土……我想起來了,江辰他奶奶就幫我查過,江瘸子的名字,叫江藏水。
這倆人,還真是兄弟?
那個江瘸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到底想乾什麼。
眼瞅著那些江家人把箱子搬了出來,這裡既然沒我們什麼事兒了,我就接著往外麵走了兩步,想看看這個江景怎麼處置箱子的事兒,結果一不小心,撞上一個人。
是胸毛男的漂亮媳婦。
跟她還挺有緣分,但一會兒不見,她現在跟中東婦女似得,那紗巾把半個臉給包上了。
啥情況?她一見是我,連忙低了下了頭:“東西找到了吧?”
聲音瞞不過人,她鼻音厚重,顯然剛哭過。
而這個時候,正巧過來了一陣邪風,正把她臉上的紗給吹下去了,我一瞅她的臉,頓時就是一愣。
隻見她半邊臉全高高的腫起來了,一隻眼睛血紅血紅的,受了不輕的傷。
那些傷痕——像是什麼硬物砸出來的。
她連忙把臉給遮上了:“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一跤,可不會摔出那種帶著細密花紋的傷,那種花紋倒像是……
“你老公用煙灰缸砸你臉?”
她頓時一個激靈,知道瞞不過我,也就默認了。
原來她剛才回去要給老公擦臉,無奈何她老公看見她跟我多說了幾句話,說她賤,一煙灰缸就砸上去了,她半天才掙紮起來。
這貨怎麼能對一個女人下這麼狠的手?
我看著心裡也不舒服,可兩口子的事兒,輪不到外人主持公道,忍不住就問道:“他到底什麼地方好了?”
她提起了老公,還是一副非常感動的樣子:“救命之恩。”
原來這漂亮媳婦家本來是在這裡開木材加工廠的,一家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本來很和樂,但是有一年,木材加工場被人坑了,眼瞅著那損失傾家蕩產都不夠,可能還得上法庭,一家人眼瞅著過不下去了,是老三資助了這家人,才讓這家人免受牢獄之災。
他們家當然對老三感恩戴德,說一輩子忘不了他的恩義,怎麼努力,也得把老三的錢還上,老三讓他們彆著急,還經常來他們家做客,處的很融洽。